伸来的手指干净又温暖,她却摇了摇头。
“荼儿莫要任性。”宁浮森尴尬地说,“伯父,荼儿年纪小,做事是有欠考量,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她吧。”
“原谅?”沉著清冷冷一笑,“从未生气何来原谅?!”
“伯父……”宁浮森呆呆地站在两人中间。
沉荼双手撑地艰难地站起,声音恍恍惚惚,“自此别过。”
荼儿……
宁浮森看着她摇摇晃晃逐渐远去的声影,缓缓摇头,“雨中清泪无人见……”
“沉荼这么可怜啊……”听着身边的人酸酸地吟诗,沉著清嗤笑一声,“这是在怪我?”
“啊!?”宁浮森回过神来,局促不安地摇头,干笑着解释,“呵呵呵……胡话,胡话。”
一朵艳丽的木棉花傲立在树枝上,任着风吹雨打,倔强地张开美丽的花瓣。
“这雨是越下越大了啊。”吏部侍郎王利发站在窗前喃喃自语。
县令点头哈腰称是,两个鼻孔一张一合间,发出粗重的喘息声。
王侍郎看着县令的满面油光,有些嫌弃地皱起了眉,“吴兄弟也是该减减肥了,这身躯也过于有福了些。”
“哈哈哈,是是是,王兄说的是。”县令这一笑,脸上的肥肉便皱成了一团,将他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活生生地给挤成了一条缝,他拍了拍肚子,摇头感叹道,“哈哈哈,咱们也是十几年没见了,兄弟我是发福了些。”
撇了撇嘴,侍郎不欲多说,走到椅子边坐下,直奔主题。
“那个人,醒了。”手指了指天上,他抿紧了唇,本就严肃的国字脸显得愈加吓人。
县令虽是臃肿肥胖,踏起步来却意外的轻盈。随着脚步,一身的肥肉在宽松的官服下不住晃动。
他瞪大了眼,随之坐在了王侍郎的旁边,惊讶的说,“他怎么会醒了?!不是……”
“嘘!”止住县令的话,王侍郎谨慎的看了看四周,轻轻附在县令耳边悄悄的说,“他要找人。”说完,他端直了坐姿,摇头叹气地说,“唉……这朝堂,恐怕是又要再起波澜了。”
“他要找谁?”感到这事情的严重性,县令身体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起来,满身的肉随之一颤,座下凳子发出脆弱的“咯吱”声响,似是快撑不住他沉重的身躯,马上要倒塌一般。
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情,王侍郎嗤笑一声,“还能有谁?”说到这,他想起了什么,抬起头问,“听说你要娶沉家大姑娘?”
“啊?”怔了怔,县令才反应过来地嘿嘿一笑,搓着手点头,“是有这打算来着,毕竟家不可一日无主嘛。”
“你悠着点事情别弄大了,听说那姑娘明年才及笄。”王侍郎无可奈何的说,“得按规矩来。如今可不比以往,出了事我可不一定罩得住你。”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十分不放心的嘱咐,“你可别像当年一般,再来强的了啊!错误犯一次就可以了,别来第二次。”
唉,可怜的沉家大姑娘。
“荼儿?”宁浮森吃惊地看着拦路的人,一把抢过小厮手里的伞快步赶到她身边,心疼地擦去她脸上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