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那个是卧底了吗？”邵乐把pda收起来，放在单肩包里。

“应该没有，”里贝克看来压力很大，“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钟良的手下议论说好像是因为钟良因为损失了一批军火发火，卧底正好在给他头上的伤口换药，结果被殃及。”

邵乐苦笑，“不用说，又要赖在我头上是吧？”

“卧底本来就是这样，充满了意外，”里贝克的眼神儿有点儿呆滞，“就算没有你，也可能是别人，也许你说的对，该收网了，再这样下去，行动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

“受到上级压力了？”邵乐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早告诉你不能太长时间，半年之内没搞定就赶快进行下一步，一直等下去，有新线索就查，没有就等，你受得了，你的上级抗不住，那么多的人员设备，那么多的经费，要是最后因为消息走露前功尽弃，所有的黑锅都你背呀兄弟！”

“要是加上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很可能会有新的突破——”里贝克坚持道。

这个固执的德国牛！邵乐对他这种精神颇不以为然。

邵乐喜欢快，他办事的方法经常直接而简单，见招拆招，然后咄咄逼人，对手往往只抵挡了两三次以后就失去理智，跟邵乐死磕到底，但是这是一种错误的情绪，不管对手是谁，只要陷入这种情绪，他们就等于在按照邵乐的节奏打，这就好像在擂台上进行较量，大家练的招数都大同小异，要想获胜，就要把对手带入自己的节奏，让他按照自己的节奏打下去，那样就等于赢了一大半。

“那你听说——会是在哪儿？”邵乐开始不看好这个大个儿，他太相信计划，太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一旦失去了计划，他就有些沮丧，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办，可特种作战充满了意外，不是每次都会在计划内，过分计较这些细节没有意义。

“黑尔戈兰湾，”里贝克看起来积极性不高，“可那里很大，那是欧洲第二大集装箱港口所在地。”

“调几架无人机不就行了，”邵乐无所谓地说。

“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有盲点，飞太高会一无所获，飞太低又会被发现，”里贝克说，“相比之下我宁可相信人的眼睛。”

老兵！这是邵乐对他的又一印象。

老一辈的军人总是对新技术充满了不信任。如果可以，他们宁愿相信一切机械结构的东西，因为那些东西不需要电，像地图，塑料地图就是撕成几半，拼起来它还是地图，可要是电子地图，坏掉就是废铁，虽然电子地图集成了gps定位，可以显示目标精确位置，还有其他一些纸质地图不能相比的优点，可还是不被老兵所信任，这是邵乐这样生在新时代的年青人所不能理解的。

“我可以参与吗？”邵乐问，然后他马上说，“我就在旁边看着，不干扰你们的任何行动。”

“这也是我来的目的，”里贝克看着邵乐，“我知道你不会安份，在我身边是最好，这样发生什么事以后，我至少知道不是你干的。”

邵乐微笑，“里贝克先生，你要是看过我的简历就知道，我们不是敌人，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的存在就是解决麻烦。”

“最好是这样，”里贝克觉得如果可能他会直接把邵乐押上飞机，看着他飞回中国，可是他太了解这种人了，他们的执着不亚于他，更糟糕的是他们这样的人总有办法在他眼皮底下跑回来，然后彻底消失，在你最不希望他出现的时间、地点重新跳出来，与其这样，让邵乐就在自己旁边是更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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