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尔若重来一次，却还是同样选择……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冷轩辕，冷子烨震惊的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脑子里反复回忆的，皆是自己在皇陵那座坟墓前，喝的烂醉如泥，哭的痛彻心扉。

“是不是时间过的太久，所以六皇弟不记得本王的模样，都不敢认了？”冷轩辕冰冷寒眸没有半点温度，语气静如平湖。

“二皇兄没死？呵……真好。”没有再见的喜悦，冷子烨满腹质疑，却不知从何问起。

“真的好？冷子烨，事到如今，本王活生生的在你面前，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冷轩辕凌厉黑眸迸射幽寒冷光，握着扶椅的手狠狠叩进去，面目狰狞，低吼咆哮。

起初的平静只是表相，再见冷子烨，冷轩辕心里想的，只有一样，让他怎么死方解心头之恨。

“子烨装什么了？一直……好像都是二皇兄在装死吧？”冷轩辕的态度证明了莫雪鸳的话，自己最惦念，最在乎的二皇兄，当真是恨自己入骨呵！可笑的是，他却不知这恨从何来！

“本王知你无耻，竟不知你无耻到这个地步！如今本王就站在你面前，你还要隐瞒？嗯？”冷轩辕一句一个欺骗，一句一个隐瞒，说的冷子烨心都凉了。

“那二皇兄说说看，本王都隐瞒什么了？”冷子烨凄然苦笑，诚心求教。

“好……好！本王也很想当面问你一句，七年前，父皇赏赐给你的那颗血色珍珠，你可经过他人之手？”冷轩辕皓齿狠咬，厉声质问。

“没有。子烨是从父皇手里接过来的，尔后直接送去平王府，亲手交给皇兄你……子烨以为皇兄已经原谅我了……”无心之过，冷子烨却一直心存愧疚，也因此，他事事都以平王府为先。

“原谅？是，本王是原谅你了，那是因为本王根本不知道血色珍珠里不可能有‘寒水石’的成分，而你给本王的那颗偏偏就有！”就因为七年前那次误服与‘寒水石’相克的汤药，才致他今日双腿残废。

“这怎么可能？御医亲口说血色珍珠里有‘寒水石’，当时二皇兄也在场！”冷子烨听出冷轩辕的意思了，他这是在指控自己蓄意谋害。

“冷子烨……事到如今，你还要把本王当傻子么！血色珍珠虽然珍稀，但也不是绝无仅有！若非查有实证，本王会不会这么恨你！”冷轩辕利目赤红，寒声怒斥。

“会有这种事……可子烨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冷子烨百口莫辩，而且当年，那颗血色珍珠也真是没经他人之手，如果不是自己，那就是父皇。莫说虎毒不食子，七年前的冷轩辕可是父皇最疼爱的儿子！

“冷子烨，如果只是因为这件事，本王虽恨你，但却不致要你的命！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雪儿身上！你简直丧尽天良！你为了要本王的命，居然威胁雪儿！是你逼死了她！你”冷轩辕抠在轮椅上手忽的松开，厉指冷子烨。

冷子烨无奈抿唇。

“二皇兄，血色珍珠的事子烨已经解释了，我无心之过！如果因此你想要子烨的命，拿去！至于雪儿的事，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王唆使她害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冷子烨也真是气急了，雪儿？他甚至不记得雪儿长什么样！

“证据……你用‘即逝’毒死雪儿就是证据！雪儿出事那日，只有你到过平王府！而‘即逝’是什么东西，你比本王更清楚，别人会有么！而且……而且这些话是雪儿临死前亲口说的！将死之人，你觉得她会不会对本王说谎！”冷轩辕也是怒意鼎盛。

“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冷子烨愤然别过头，有泪在眶里打转儿，却强忍着没有溢出来，“二皇兄，所以你觉得我们这些年的手足之情……都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什么手足之情！同为皇族子嗣，有的，只是你死，我活！”冷轩辕无视冷子烨脸上彻底的绝望，漠然转动轮椅，离开地窖。

“那是你的想法！由始至终，你冷轩辕都是我的二皇兄！你情愿信个丫鬟，也不信我！冷轩辕你竟然不信我！”窖门砰然紧闭的一刻，冷子烨大声咆哮，拼尽力气。

地窖外，冷轩辕眼神愈渐冰冷，丫鬟？雪儿是本王今世唯一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