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霜就这么跑了?这能说明什么问题?”莫雪鸳看着染霜的背影,些许质疑。
“难不成非要本王把她扑倒才能说明问题?”冷子烨不以为然。
“若是她将王爷扑倒,就很能说明问题了。”沈仪容顶着那张冰决脸,不待冷子烨开口便将他手中信笺抽了过来。
“真肤浅啊!风流跟下流你们能不能分得清?”冷子烨失望摇头,果然在女人眼里,这两个词没区别。
“别人的伤疤总不会疼在自己身上,淳于燕才死了多久,秦若珂真是一点儿也不长记性!”沈仪容将手中信笺捏成团塞进袖内,鄙夷嘲讽。
“上面写的什么?”莫雪鸳好奇问道。
奈何沈仪容并没有满足莫雪鸳的好奇心,而是甩袖独自转身离开了。看着沈仪容的背影,莫雪鸳暗自唏嘘,即便自己表露出无限的诚意,却还是不能融进沈仪容的心里,眼前的沈仪容便似全身长满钢针的刺猬,由不得人近身。
“你猜上面写的是什么?”冷子烨索性不理沈仪容,浅步凑到莫雪鸳身侧,狐疑问道。
“无非是万般抱歉后再让王爷自求多福的情话,还能是什么!”莫雪鸳哑然失笑。
“你怎么知道的?”冷子烨惊讶不已。
“但凡有半点理智,秦若珂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让丫鬟替她送信过来,真真是树死藤生缠到老,藤死树生死也缠呐,不想庄妃竟是个痴情的,怎么以前就没意识到呢……”莫雪鸳摇头走出凉亭,独留冷子烨在亭内满头黑线。
御书房的气氛显然不比紫月轩凉亭来的惬意,此刻跪在龙案前的秦仲早已抖如筛糠。
“皇上明鉴,这单子上皆是老臣一时糊涂私藏在府中的贡品,共一百二十八件,无一件损毁,眼下所有贡品皆已被装箱置于殿外,等候皇上处置……”秦仲战兢将头埋在双膝间,声音颤抖不止。
“你可知罪?”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龙威,冷傲天幽眸扫向地上的秦仲,心里倒也不排斥这么个嗜钱如命的臣子,相比之下,看上去无所求的淳于恒更让他如坐针毡。
“都是老臣一时鬼迷心窍才会负了龙恩,老臣罪该万死,不敢求皇上饶命,只盼着皇上能看在老臣这些年任劳任怨的情分饶老臣族人不死,求皇上开恩啊!”在听到宫中流言的那一刻,秦仲便腿软的堆在了地上,想当初皇上处置淳于一族之前便是流言蜚语漫天,这是征兆啊!
然则到底是一朝宰相,秦仲连夜派人到长乐宫探听虚实,又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分析利弊,总觉这谣言有些蹊跷,其间似是给自己留了活路,于是秦仲最后决定赌这一把,负荆请罪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无所作为,难逃抄家灭族!而他自问对不起朝廷的,也就这私吞贡品的事了。
“是一百二十九件,少了一件血色珊瑚。”冷傲天搭了眼龙案上的单子,漠然指出其中的疏漏。他记得很清楚,彼时黄部送来的单子上标记着血色珊瑚已毁。案前,秦仲的身体顿时如风中落叶,再无可依。
原本以为必死无疑的秦仲竟然被封了右相,直至迈出御书房的一刻秦仲仍觉是做梦,定要狠狠掐了脸上的肉方才信以为真,而宫中流言也因为秦仲官升而渐渐沉寂下来。
适夜,苍穹如墨,月明星稀,偶有虫鸣鸟叫,打破了此间宁静。紫月轩内,白斩将这两日暗中跟踪染霜所获,悉数禀报给了冷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