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不胜寒,比起前途,本宫还是觉得命更重要,而且有王爷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眷相陪,共赴黄泉或许也能成为一件乐事,那就……生死不弃吧!”莫雪鸳冰晶似的清眸亮烁如星,落落一笑间美艳倾城。
“咳咳……你别这么看本王,本王一时间还有些不习惯。”当对上莫雪鸳那双魅骨清波似的瞳眸时,我们这位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洛王爷,脸竟也破天荒的红了一把。于是为了掩饰这尴尬,冷子烨不由的抄起身前茶杯,避开莫雪鸳近似调戏的视线,自顾品茶。
“没事,恶心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沈仪容音落之时,冷子烨口中茶水喷溅,片片嫩叶落在莫雪鸳脸上,还冒着热气。
莫雪鸳石化了……
御书房内,冷傲天目露铅云的盯着手中的奏折,面颊紧绷,咬碎钢牙,倏的,奏折脱手而飞,直甩到夏忠脚下。
“岂有此理!那妖妇也配享用人间香火!听着,马上派人毁庙!此前所有去燕庙叩拜的人,杀无赦,灭九族!”冷傲天如何都想不通,自己的亲弟弟,彼时最恨最恼淳于燕的冷啸弈,何以要为淳于燕建庙立祠?荒唐,简直荒唐至极!
“老奴尊旨……只是这方法治标不治本,老奴接到密报,寒王不止给那妖妇建庙,还亲任庙祝,只怕这个燕庙没砸完,下一个又要建起来了。”夏忠小心翼翼开口,似是征求般看向冷傲天。
“所以呢?”冷傲天寒眸骤凛,低戈质问。
“老奴觉得这问题的根本,还是出在寒王身上,倘若能将寒王……”未及夏忠把话说完,一阵钝痛陡然自额头传来,伴着‘砰’的一声碎响,夏忠额角鲜血霎时顺着眼皮直滴到了地上。
“冷啸弈是朕的亲弟弟,你想怎样!”冷傲天狠戾低吼,龙威之下,夏忠扑通跪倒在地,身子抖如筛糠,“皇上明鉴,老奴的意思是边陲迂腐贱民根本不知燕庙供奉之人到底是谁,只是冲着寒王的银子去的,倘若皇上派出白部,这事便了了……”
夏忠本意想说杀了寒王永除后患,却不想其意未明便被皇上狠抽一下,还真是龙心难测,想当初皇上斩杀大皇子和三皇子,包括一向不问世事长年病在府里的二皇子时,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哪知轮到寒王这儿就不一样了!此番夏忠是长了记性,所谓伴君如伴虎,太多的前车之鉴,他马虎不得。
梧凤殿内,春白伺候夏湄儿卸妆就寝时,嘴里恨恨嘟囔着。
“娘娘,奴婢真不明白,皇上不罚那贱命的也就算了,怎还封她做了贵妃!难不成皇上真喜欢上莫雪鸳了?”春白百般不解,千般妒恨。同为奴婢,莫雪鸳的命会不会太好了!
“本宫也猜不透……不过莫雪鸳被封贵妃这件事,未必就不好。淳于燕一死,后位虚待,宫中四大贵妃跃跃欲试,眼下凭空多了个跟她们抢食的,你觉得莫雪鸳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夏湄儿侧颈摘下碧翠耳坠,随手搁到梳妆台前。
“娘娘,瞧您这话说的,如今住在梧凤殿里的人是您,后宫上下早就把您当作皇后敬着了,眼下就只差封后大典而已!”春白理所当然应声,脸上显露荣耀之态,能伺候未来国母,她的命也不算太差。
心,蓦的一沉,夏湄儿抚着胸前青丝的手微微屈起,眼底隐隐有寒星闪过,纵这天下人皆把她当作皇后又如何,她总须一人认可,偏这人却从未给她任何承诺,夏湄儿有时候在想,到底在冷傲天心里,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位置,可有可无?若真可有可无,入驻梧凤殿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