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王爷他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请皇上再给王爷一次机会,皇上!”阿轩一听,赶紧跪在了地上,磕着头,祈求柳乾。
阿鲁也上前说道:“请皇上三思,王爷只是一时没有想开,万万不能将王爷驱赶出饶国啊,这……”
柳毅却心中一沉,低声道:“大哥,辉南王那个位子,柳毅不在乎,柳毅在乎的是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份,难道有什么比咱们之间的兄弟情分还要重要的吗?”
柳乾冷冷的别着脸,就是不说话。
“皇上,皇上,您倒是说句话啊,皇上!”阿鲁与阿轩急声的叫道。[
“难道刚才你们没有听见?不稀罕辉南王的位子,朕这里本来就留不住他!”许久,柳乾回了身子,冷声道:“毅,朕给你最后的机会,你若是放弃麦香,永远不再去想楚寒的一切,继续做你的辉南王,娶了木扎尔公主,朕等到合适的时机,朕自然会将这位子让给你,你若还是继续痴『迷』不悟,就不要怪朕不顾兄弟情面!”
柳毅摇摇头道:“大哥,我做不到你说的这一切,大哥,你可以成全我的,为什么要『逼』我?”
柳乾双眸瞪大,冷声吩咐阿鲁道:“阿鲁,将人送出饶国去!”
阿鲁一怔,正待要上前求情,就见柳乾冷冷的回过头去,站在前,向后背负起双手。
柳毅僵立在当场,许久,他单腿跪在地上,朝着柳乾,低声道:“大哥,你保重!还有,请善待皇嫂!”
柳毅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王爷,王爷!”阿轩追了出去。
阿鲁紧跟其后也出去。
待寝宫里安静了之后,才见柳乾背负在身后的双手紧紧的绷起,面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突地,有脚步声响了起来,柳乾一怔,面上明显的有了惊喜,抑制不住内心的颤抖,沉声问道:“你想通了?是不是不舍得辉南王的位子?”
他迅速的回身,却没有想到看见的是美实苍白毫血『色』的小脸。
“美实?你怎么来了?”柳乾一愣,“怎么没有让人通报?”
美实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乾,嘴唇颤抖着,许久,她低声问道:“你方才说的可都是你的真心话?你当真如此的恨我?”
柳乾眸『色』一暗,冷漠的别过脸,“你都听到了?”
“你说,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你当真还怪我的父皇……”美实的身子颤抖的厉害,似乎要晕倒似的,可是柳乾却还是面表情。
“美实,这皇后之位永远是你的,不管朕的后宫有多少位妃嫔,这皇后不会改变!你就老老实实的做你的皇后吧!”柳乾冷声道,“朕今日心情不好,你先回去吧!”
突地,美实笑了起来,那尖细的笑声惹得柳乾不耐的皱眉。
“木昊哥哥,从小我就喜欢你,仰慕你,当年你离开饶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可是没有想到却在厉国又见到你!你说你喜欢我,会娶我,为了你,我宁可违抗父皇的命令,一心将你带回饶国,替你隐瞒身份,父皇的死,我知道与你有关,可是我却自己骗自己,让自己不恨你,一次一次的对自己说,你是对的,这国家本来就是你的,你只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我一切都在为你,可是却想不到,原来我只是你的一块踏板,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甚至,你看到我,是不是很恨?恨不得杀了我替你父皇、母后报仇,为你那悲苦的岁月报仇?我真是太傻了,太傻了!”美实说的悲苦,却一直在笑,那笑容瞧得人发酸。
“公主,公主!”心儿哭了出来,上前搀扶着美实。[
“心儿,我们走,本公主不想再看到这个人面兽心的人,一刻也不想,因为这个人,让本公主想吐!”美实回眸,一边笑着,一边走出寝宫,刚到宫外,美实的身子就一软,一下子昏了过去。
“公主,公主!”心儿哭叫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皇后娘娘晕倒了!”
有侍卫大步上前,将公主抱起,送回寝宫。
心儿一边走一边回眸望着皇上寝宫,此刻她多么希望皇上能够追出来,其实公主很容易哄的,只要皇上肯陪着公主说两句话,公主就会忘记所有的不快,就会笑起来的,皇上,你赶紧出来啊!
可是那寝宫的大门一直关的严严的,终于,心儿失望了,回头追美实而去。
寝宫中,柳乾抬起头,缓缓的闭上眼,耳边回旋着美实那讽刺的笑声,幽幽的叹了一口气。
皇后寝宫中,美实幽幽的醒转,一眼就看到趴在她床榻下睡着的心儿。
“心儿!”美实缓缓的叫道,心儿已经,迅速的抬眸,一见美实醒转,赶紧上前问道:“公主,您醒了?您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啊?公主……”
心儿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傻心儿,你哭什么?其实这么多年,我早就应该清醒了,一次一次,就是因为抱着希望,所以……好心儿,你还记得母后生前居住的佛堂吗?母后之前总说,那里能够让人清静,能让日子过得快一些,如今,我也想去那里了!”美实缓缓的笑道。
“公主,您这是什么话,您还年轻,怎么可以去佛堂?公主,公主!”心儿惊恐的叫起来。
“心儿,你若是不想陪着我去,我不勉强你,你……”美实虚弱的笑道。
“公主,公主去哪儿,心儿就去哪儿,只是公主,您已经决定了吗?您可要想好啊,那可是佛堂,公主难道想这一生常伴青灯吗?”心儿擦了一把眼泪,也坚强起来,问道。
“心里有个寄托,才能将日子过下去!咱们今天就搬过去吧,这个垂怜宫,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美实就要起身。
“公主,您身子还弱着呢,御医来瞧过,开了『药』,等你将『药』喝完,身子调养好了再去也不迟!”心儿赶紧说道。
美实摇摇头:“心儿,你若是真的心疼我,就听我的话,咱们今日就搬出去!”
心儿只得点头,向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走了进来,恭敬的跪了下来,说道:“参见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后娘娘您有什么吩咐!”
“公主,先前就是这个侍卫将娘娘您抱回寝宫的!”心儿趁机说道。
美实轻轻的应了一声,吩咐那侍卫道:“你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
那侍卫抬起头来,见浓眉大眼,长相稳重。
“你可愿意为本宫效力吗?你听好了,是本宫,不是皇上,不是任何人!”美实低声问道。[
那侍卫赶紧答道:“小人的父母受过敬妃娘娘的恩德,小人的父母去世之前关照小人,要好好的保护公主,公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
美实点点头,说道:“那就麻烦你帮本宫的东西搬到冷宫旁边的佛堂去,以后本宫就住在那里,你若是愿意,就帮本宫守在那里,可好?”
那侍卫一愣,可是还是应道:“是!小人遵命!”
“你叫什么名字?”美实又问道。
“小人孙杨,饶城人士!”那侍卫赶紧说道。
美实缓缓的点点头。
从那日之后,饶国的皇后寝宫垂怜宫就空了出来,而诸位大臣也因为皇后的离宫议论纷纷,虽说这朝中主要大臣已经是柳乾的心腹,可是也有不少旧人,再加上东查儿的干旱,导致『毛』皮与牛羊肉价格的下跌,整个饶国就有些动『荡』。
先放下饶国的事情不谈,此刻太子府中,却是从来没有过的热闹。花厅里,一大张圆桌上坐满了人,、楚一清、厉煌、皇甫老太、金玉、赵小麦、麦香、许枝、铁栓,还有阿宝、阿金、阿银跟小盼儿,祝福则躺在襁褓里让『奶』娘抱着,一家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这会儿大家也不用按照什么礼节,全都乐呵呵的举起了面前的酒杯。
“来来来,咱们今日就为小祝福干杯,大家好好的吃,好好的喝,吃好喝好啊!”皇甫老太心满意足的说道。
金玉大嗓门的朝着厉煌笑道:“妹夫,那咱们就放肆了,你可别见怪!”
厉煌点点头道:“金玉姐说哪里话,大家将这太子府当做上家村的宅院便是,不必客气!”
金玉笑嘻嘻的点点头,也就昂头将杯子里的酒喝了,然后砸吧了一下嘴巴问楚一清道:“妹子,这就是都城里的好酒女儿红?的确是比咱家的苞米酒醇厚!”
皇甫老太忍不住拍了金玉的手笑道:“你可别说这话让人笑话,那女儿红是都城特产,又在地底下埋了几十年,能跟咱们那儿的苞米碴子酒比?我瞧着,也就你妹子的葡萄酒能比得上!”
厉煌笑道:“人家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果真如此,大娘就是见多识广!”
“哎呀,太子您就别取笑我老人家了,我也就随口说说!咱们这些人都是乡巴佬,如今那镇子倒是经常去,可是来这大都城,却是来不了几次的!”皇甫老太笑道。
厉煌突然说道:“大娘,你若是想留在这儿也好办,如今那皇甫家的老宅子,本太子已经让人从尤家那儿买了过来,若是你们喜欢,以后就住在都城里,如何?”
皇甫老太筷子上的肉一下子滚落在桌上,她愣愣的坐在那里,面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问道:“太子爷,您说的可是真的?那皇甫家的老宅子真的……哎呀,金玉,小麦,快别坐着了,赶紧给太子爷磕头,这……”
厉煌赶紧起身上前扶住皇甫老太道:“大娘,方才咱们还说就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既然是一家人,何须行这么大的礼?”
皇甫老太扶着厉煌的手臂颤抖道:“太子爷,谢谢您了,这可是圆了我老太婆三十年的心愿呢,这……”
“大娘,不过是个旧宅子,你一直当一清是女儿,本太子买个宅子给干丈母娘算什么?快坐下吧!”厉煌扶着皇甫老太坐下来。
“可是太子爷,咱们舍不得楚寒的一切,再说那边还有一大片地呢,那宅子虽然我心多,想要占着,可是咱们却是不想搬来都城的!”皇甫老太为难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