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天健不知道哪里弄来一把伞,花纸伞,原本秀气的淑女打的,但他撑着……有点像大号的花帽,样子很喜气,他喜欢这样自娱自乐,和狗一样。
谈天健看了看我,他很聪明,大概没看出我的喜欢,就丢了伞,变戏法一样有变出一顶宽边软帽,给我戴上。
我说:“你学过魔术?”
他总能无中生有的弄出东西来。
谈天健摊摊手,指指我们身后不远处的亚裔,指指我耳朵。
我带了耳环,平时不接收,听不到他说什么;但他提示我就知道了。
我们大概随时和别人联系着,他要什么就有什么。
一会儿他又给我演示一套手语,类似密码,或者哑语,就是他经常打的手势。
都说魔术是假的,看来有强健的后台才是真的。
谈天健将我帽子拉好,端详了一下,满意了,才问我:“什么是皇帝新装?”
我说……文化差异,我解释:
“就是有二个骗子什么都没给皇帝做,却说是最漂亮的衣服,要人品高的人才能看见。皇帝看不见,又不想说自己人品差,就说看见了。皇帝想知道别人人品怎么样,就‘穿着’什么都没有,nothing--什么都没穿,上街游行。大臣偷听到皇帝新衣和人品有关,也都说好看。结果一个小孩说,他什么都没穿;老百姓也说,皇帝什么都没穿……”
谈天健点点头,他知道这个了,拉着我站在高大的梧桐树下。
梧桐花落满地,淡淡的紫色;也有纯白的,品种不同。
槐花还有,也有白的和紫的,淡淡的好看,透着淡淡的清香,很舒服。
梧桐花落在我帽檐上,通的响了一下,又弹到地上,像个小喇叭。
谈天健捡了几朵,摆成一个百合的样子,放在我帽子上,说:
“你是那个纯洁的孩子,你眼里没有任何杂质,皇帝就什么都没有穿。她是丑陋的鸡太太,说你是丑小鸭,你别理她。”
哦,或许是吧,我说:“你还蛮适合讲故事的。那些骂我的人,不是养鸡场的女佣人,就是鸡太太,或者猫绅士,是吗?那你是什么呢?”
谈天健拉着我转了个圈,说:“我是绅士里的猫,机灵又命大,中国人说猫有九命,我就是。你是太太里的鸡,早起打鸣,从不懈怠,很敬业。说说看,今天怎么想起这些来了?”
我听过鸡这个词,但谈天健绝无他意,我说:“殷亦桀很难过,我为他难过,偶尔想到的。”
谈天健不大乐意了,搂着我跳舞,边说:“我听说你跳舞很好看,不试试我不过瘾。”
我被转的晕头转向,他很能折腾,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跳舞,反正是随便乱扭乱转。
我头晕晕了,努力的提意见:“你是来玩的吗?你到底在玩什么?不是要看我数据中心吗,不看了?”
我是带他来看数据中心的,不能一玩连正事儿都忘了;我更是要开始工作了,我有事。
谈天健摇头,很轻松的说:“不着急,数据中心就在那。你猜猜看,我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他还转,转的我真晕了,靠着他,他就搂着我……热,我挣挣,坐一旁椅子上休息,我说:“我猜不到,你的心,海底针。”
谈天健坐在我旁边,仰面八叉的样子,不注意形象,随意的说:
“我就是来转转看看,没什么特殊的事儿。除了看你们兄妹,就是段琴的新药,她那几个药师我都要了,你应该知道。”
啊?我看他,似乎恍惚听他提过,我说:“你要他们帮你研究药,就是像你给我的这个?”
谈天健点头,道:“这种东西随时都在更新,我最近发现中药真的很神奇。david看过了,觉得前景不错,所以我还要继续。但这些都没有你好哦,你才是上帝的miracle!我喜欢!”
我歇够了,不管他到底要做什么,我管不上;站起来,我继续去数据中心。
谈天健苞着我,也不纠结这个,他想做什么和不想做什么,我总搞不懂。
张亚龙带着很多人在工作。
过几天酒店开业,是个大事;殷氏两家上市公司的整合,也是大事;还有饮叹公司接手,也很重要。
新的旺季已经开始,再不推行新系统,就得到明年了,我不允许他们这么拖拖拉拉。
所以他们都很忙碌,有的人准备去那边现场supporting。
不论我的数据再出色,现场的第一手设备和设置什么总是很重要,必须要我的人去做。
谈天健四处参观了一下,惊叹道:“karen,你真是个天生的女王,太棒了!”
我到了里面内核中心,坐下来说:“你想夸人的时候,不一定真的夸;不过这个是五小姐帮我一块弄起来的,你可以夸她,她总是很出色的。”
谈天健摇头笑道:“我就夸你,她是谈氏最得宠的公主,有最优越的条件,最完整的教育;她几乎什么都有。而你却不同,几乎是自学成才,做出的成就并不比她差,所以应该夸你。她除了淘气就是淘气,四处去踢场子当女侠,惹了事儿让大家收拾烂摊子,还去扁人家。”
我说:“那是你高兴。我要工作了,你呢?”
摆好架势,我要开始想办法将殷氏彻底结束。
有的人给他钞票就等于给他一把刀,他会砍人,还会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