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严明雪的声音格外嘶哑。
嘴角流出一抹鲜血,肩膀处传来锥心的疼痛。严明雪提起缰绳,驾着小红向黑衣女消失的方向追去。
在王府里的司马邬俊,眉眼一跳,心绪瞬间搅乱。
“王爷,左煞护送唐……先生所经的路上突现白色烟雾,怕是出了事了。”周全小心翼翼地说道。
司马邬俊心中一惊,一眨眼时间,便消失不见。周全抹了把额角的汗,招集几人便跟了去。
泪水被风吹得满脸都是,严明雪不管不顾,驾着小红狠命追赶,进了一片树林后,不见人影。
“贱人、神经病,滚出来!有本事冲姑奶奶来啊,伤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算什么事!滚出来!胆小鬼,躲躲藏藏算什么事!”严明雪发了疯似的在树林里驾着小红狂奔。
肖四海赶到的时候,严明雪的声音都快哑了,却还是一直在吼,在骂。
吹了声口哨,小红便停下了。肖四海驾马到严明雪面前,安慰道:“二姐放心,我一定帮你把人带回来。”接着,驭马而去。
所有的情绪在肖四海离去后爆发出来。严明雪失控地大声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竭。
见到身负重伤还与人打斗的左煞,司马邬俊表情阴沉,出手就是狠命一击。围困左煞的黑衣人,很快就躺倒在了地上。
左煞捂着胸口,表情痛苦地插剑单膝跪在了地上。
不理会左煞的伤痕累累,司马邬俊居高临下地问道:“人在哪儿?”
“属下有罪,未能保护好唐先生。”左煞将头磕在了地上。
司马邬俊脸色冷得可怕,内心却翻江倒海似的难受,跃身而去,空留左煞一人。
嘴角含笑的左煞,笑得很是牵强。不过,唐可心死了,他的心迟早也会忘了这么一个人。
想到这里,笑意直达眼底。
肖四海从林间绕了出来,眼前不远处的悬崖边,黑衣女子的眉眼处都是狰狞的笑,手里拎着的唐可心身上全是伤痕。
“她若是出事,本少爷让你不得好死。”
右刹挑眉看向肖四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对她说这般张狂的话,真是可笑。再说,她今日要让手中的这只小贱猫粉身碎骨。
嘴角勾起一抹狠笑,右刹将手中的唐可心悬空在了悬崖顶上,手一松,像是一只断线的风筝,直直落了下去。
“本少爷要将你挫骨扬灰!”肖四海暴怒地吼道,抽出小弯刀就袭向了右刹。
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想不到一个毛头小子竟有如此身手。避过了攻击,右刹没作丝毫停留,脚尖点地,跃进了树林中。肖四海紧追其后。
降落的过程中,冷冽的谷风吹得掐花粉裙裙摆飘飘,黑发飞扬。身上的伤口处流出的鲜血,被风吹散成了朵朵小花。
昏迷的唐可心,什么也不知道。
“扑通”一声,潭中溅起了水花。水潭上方的山洞里,走出一位温润如玉的男子。
谢君安脸色苍白,黑玉一般莹润的眸子看清了潭里的唐可心,不顾自身伤势,跳进了寒冷刺骨的潭水里。
将唐可心抱到了山洞里,伸出洁白修长的食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微弱到极点的鼻息,还是能够证明她是活着的。
山洞里还有些木材,谢君安立刻生了火,将唐可心安放在火堆不远处。
脸色惨白,身上处处是被挂伤的口子。谢君安有些心疼眼前瘦小的小姑娘。
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黑色药丸,动作轻柔地喂给了唐可心,再用内力帮助她吞咽下去。而后,温柔细致地用随身携带的金创药为唐可心受伤的脸颊涂了一层,其他的地方,谢君安便在礼数的约束下没有替她上药。
司马邬俊失去了平日冷静,发了疯似的在林间找了起来。身上被树枝挂了几道口子也不理会。
看见瘫软在树林里的严明雪,司马邬俊立刻前去拎起了她的领口,迫切地问道:“她在哪儿?”
严明雪看清了眼前的人,讽刺地笑道:“害了可心的真正凶手,还好意思问我?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了可心!若是可心真的去了黄泉,我定要你们陪命!”严明雪的情绪越来越强烈,恨意也越来越强。
一把将严明雪扔在了地上,继续穿梭在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