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斗胆问一句,濂亲王是什么人?”
“濂亲王?”司马邬俊的声音平和而充满了磁性,让人倾听之下忍不住便心头一颤,“那是本王的弟兄。”
“哦,”唐可心见司马邬俊似乎不愿多说,当然也没有兴趣继续问什么。
王府的大小唐可心算是彻底见识到了,直跟的身上微微冒汗,司马邬俊才倏地停下脚步。
“整理衣衫,我不想让人觉得我府内都是一些不注重仪表的下人。”司马邬俊转身扫了她一眼,嗤笑了一声。
“很…很乱吗?”想想也是,又是被架着带进院子,又是走的满头汗,头发根衣衫早就变得乱遭遭的了。
不论是否是为了王府的面子,唐可心也不容许自己在人前露出丑态。
四下看了看,终于在旁找到了一汪池水,水清澈无比,正可鉴人。
看着水中自己有些散乱的头发,再想想刚才就这样跟着司马邬俊走了大半个王府,唐可心直觉得丢面子。
“你可得小心点,”司马邬俊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这府内的山石池水可都是本王特意请名匠打造的,你若是有一根发丝落到水里,本王都要将你扔到河里去喂鱼。”
又来恐吓姑奶奶!唐可心可不再吃他那一套了。若是她真掉了根头发丝进去,司马邬俊又会给她第二条路选择。
因此,她就当那句话是耳边风,已经习惯了这个俊王爷的无常心理,只是暗自腹诽,自顾自地照来照去。
“好了。”唐可心站起身来,却故意没有去看司马邬俊。
“嗯?”前方传来了司马邬俊有些疑惑的声音,“你为何不抬头?”
抬头?你当我傻的?抬起头来然后被你抓住把柄又是一顿恐吓?
“王爷天人,奴婢不敢直视。”
“呵,”司马邬俊不知想些什么,不置可否,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不过,他却是从袖口处拿出一支蝴蝶展翼金丝簪,上点粉红无瑕珠。唐可心纳闷地盯着簪子,随着司马邬俊的手起,修长的手指缠绕于她的发间,凌乱的发丝已然被固定了型。
“走吧。”司马邬俊的手随意地落下,轻声说道。唐可心脸色微微一红,便快步跟上了他的步伐。
走至一个院门前,司马邬俊停住了脚步。就在这时,从院子里传来了笑声,随后一个清亮的声音响了起来:“四弟,既然到了门口,怎么还不进来?”
能在王府如此随意的人,莫非就是司马邬俊口中的濂亲王?
唐可心偷偷地看了一眼司马邬俊,却见司马邬俊的脸上挂着冷笑,迈着步子走进了庭院之中。
这座院子叫做“聆香院”,贴近大片清幽的竹林而建。古色古香的庭院,流淌着醉人的芳香。
贴着院墙,有专门开辟观赏风景的廊道,廊道尽头,上十几步台阶,便是一座凉亭,金砖碧瓦,飞檐流角。坐在亭中,王府之内百花盛开的艳丽景色尽收眼底。
远远地,唐可心便能看见在那上方的亭子里,坐着一风度翩翩的儒雅男子,左右各立了一名豆蔻芳华的俏丽少女。
那名儒雅男子见司马邬俊进了院子,便大声笑道:“你可算来了,我还当你不比了呢。”
“比!为何不比?”司马邬俊似乎没有抬头看人的习惯,直走到了亭子里,才与那名男子的目光相碰。
虽然两人脸上都是带笑,但是唐可心却隐约闻到了一股火药气味儿,
“还不见过濂亲王?”司马邬俊冷眼扫过呆呆站在一旁的唐可心,寒声说道。
“奴婢…”唐可心小心地打量了这濂亲王几眼,眉角处与司马邬俊颇有几分相像,虽然不及俊王爷那足以让女人都绝望的妖艳之美,却也是少有的俊俏男子。
“唉,且慢。”唐可心话说一半,便被濂亲王挥手打断,“四弟,这小丫头莫非就是你最后的砝码?”
司马邬俊撩起了长袍的前摆,坐在了亭子中的石凳上,闻言,嗤笑了两声:“你这话的意思,莫非我要靠一个小丫头来撑场面?”
唐可心心里不由升起了深深地鄙夷,分明就是来喊她撑场面的,偏偏还要狡辩。想这妖孽王爷,平时就只顾着收集各路美人,直到必要时,才恨绝府中能人异士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