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手接着说道:“正是因着这样结识了老邢法师,我才更坚定了要离开周启发,教他自谋生路的决心,可是,周启发那一日,居然恶习不改,又让我去做那一个翡翠戒指……我本来是不愿意再次相帮的,可是他寻得了我,说自己现如今给赌场里的人追杀着,那一笔赌债再还不清楚,定然就要给人活活打死了,用那个翡翠戒指还了债,他便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说实在的,与周启发共生了这么些年,从他还是一个孩子,到现在成了一个青年,我都是恬不知耻,以一个长辈自居。便是那一次,我又心软,才招致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那一日,周启发骗的了翡翠戒指之后,大喜过望,来与我道别,说要与我分道扬镳,从此以后没有了我,他自己便要无拘无束的生活了,还指了指身上的口袋,说要以这些东西,度过余生。我并不知道那是些什么东西,便偷偷一看,这才知道,原来,他居然将那珍宝斋,给洗劫一空……
我旁的不知道,却知道那珍宝斋主人的手段,但凡这珍宝斋里那样价值连城的东西失了,必然会满天下的通缉周启发,让他在没有能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机会,便劝阻他,让他将那些个东西归还回去。结果周启发死活不同意,只说这样的事情,他自有打算,倘若逃到了那西川的山里,那么谁也别想追到了他。
我却不敢让他冒那个险,磨皮了嘴皮子,好话说尽,只求他能将东西还回去,便是那样拉扯的时候,不想事情,却给那正在胭脂河边出酒的樊大爷给听见了,樊大爷将头探出了芦苇荡,正听见我说了那一句:早知如此,那个樊大爷的假戒指,我也断断是不给与你做了骗人的!
这一句话,却酿成了大祸,樊大爷本来就酒醉,也分不清谁在说话,只当是有两个人,口里含混不清,便叫嚷着让那周启发将翡翠戒指还回来,如若不然,方才听到的事情,这便告官,总要让这个周启发,无所遁形,一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周启发四顾无人,见那樊大爷一身的珠光宝气,一个个配饰也都是价值千金的好东西,便恶向胆边生,居然动了杀心,便将随身带着防身的一柄长刀拿出来,便那样,将樊大爷给……”
哎,这樊大爷,死的也当真是冤屈的很,怪不得死不瞑目,总也要在家中哭号,可怜了樊夫人和樊公子了,本来和乐美满的一家人,居然这样就生离死别了。
李绮堂也叹口气,道:“既然如此,你们要么投案自首,要么亡命天涯,为何却还要再这里逡巡不去,而且屡屡往雪没姑娘的房中作祟呢?”
“事情并没有那样容易了结。”那只手叹道:“因着樊大爷,临死之前,自然也酒醒过来,说,你们这件事情,我……我早便料想到了,那一枚戒指是假的,有人,有人知道,她那里,有我亲手写下的证据,我死了,必然有人给我报仇,你们跑不了……
周启发一听,自然是惊出了一身冷汗,自然一下子,便疑心到了雪没姑娘的头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想要回到了烟雨阁,将那雪没姑娘也除之而后快,我忙劝阻道:烟雨阁那种地方,怎么可能杀了人,还能全身而退?不如倒是让我借着这身形的便利,倒是可以潜入了烟雨阁,将那证据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