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多谢小哥了,”李绮堂点点头,问道:“不知道小哥可知道,这周启发可曾与那个法师时时往何处去过?”
那卖盐水花生的想了想,方道:“这个么……好像两个人一来,便是结伴同行……对了!”那小贩猛地一拍巴掌,道:“那一次,那周启发赢了钱,正碰见小的过来,便一高兴,赏给了小的好大一锭银子,还与那西域法师有说有笑,说是要随着那法师,往胡人聚集的铁锚街,去吃那西域烤羊肉,还要吃甚么葡萄汁子的,想必到了那铁锚街,定能打听出来!”
果然,那老邢法师销声匿迹了一段时间,便又卷土重来,重新在铁锚街上安营扎寨了。
我和李绮堂道过了谢,便匆匆的往铁锚街上去了。
铁锚街依旧飘满了那刺鼻的香料味道,我们与那些个会说中土话的胡人打听了打听,便打听出来这里一家做烤羊肉最出名的店铺,进了那个店铺,居然歌舞升平,暖炉里笼着酒,四下里挂着西域来的锦绣毯子,地上则铺着华贵非常的毛毡,几个胡人女子下面穿着蓬松松的长百褶丝绸裤,上身则仅仅披着一层颜色鲜艳的薄纱,美丽的胴体若隐若现,扭动着腰肢在跳着娇媚至极的胡旋舞,薄纱轻轻飞起,雪白的肤色时不时露出一点来,让看的心悸荡漾。
我瞪着眼睛看新鲜,李绮堂则早就紫涨了面皮,低着头,去问站在门口的胡人伙计,道:“这位小哥,在下是来寻人的,不知道这里,可有一个老邢法师?”
那个胡人伙计一听,忙用怪腔怪调的那西域口音的话答道:“客官来的很是,那老邢法师可是一部大胡子,穿着严严实实乌黑袍子的?”
李绮堂忙点头道:“不错,正是此人!”
那胡人伙计自满的说道:“那老邢法师,可当真是个会吃的,咱们小店的烤羊肉,乃是京城一绝,自然让老邢法师再也不肯去别处,你瞧瞧,那老邢法师不正在那里喝着上好的葡萄汁子呢么!”
顺着那胡人伙计的手指过去,我抬头一看,果然看见那美艳非凡的胡人舞姬身后,可不是正坐着那再眼熟不过的老邢法师,正一手持着明晃晃的银质小刀子,在切开肥嫩的烤羊肉,大快朵颐呢!
我忙道:“李公子,梅菜我看见了,果然那老邢法师就在那些西域舞姬身后,咱们去寻了他来!”
李绮堂一张英俊面孔尴尬至极,只得低了头不去看那些舞姬,自随着我穿行了过去,我拉着李绮堂径直到了老邢法师面前,道:“老邢法师,好久不见,可别来无恙!”
老邢法师一看见我,一口酱紫色的葡萄汁子便喷了出来,口中惊声道:“你……你们怎么寻得了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