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绮堂素来以过目不忘著称,想来看过的就忘不掉,我忙点点头,行礼谢过了李绮堂,问道:“李公子,倒也不是旁的,梅菜我想问一问,那樊大爷的手,可有什么不妥之处?”
“手?”李绮堂想了想,立时答道:“左右两只手都受了伤,可是都还好好的连在身体上,不曾被砍下来,瞧得出来,那樊大爷生前应该是习惯戴着戒指的,左手食指上,还有长年累月戴戒指留下的戒指印子,听说这樊大爷生前是有一枚价值千金的翡翠戒指,看那个痕迹,应该是早给行凶的歹人给抢过去了。”
看来那尸首,毫无疑问就是樊大爷了,原来戴着樊大爷戒指的手,却不是樊大爷么?我心里一下子狐疑起来,这可怪了,那只手,究竟是从何处来的,为何要寻了雪没姑娘去呢?
李绮堂见我发呆,便问道:“梅姑娘,你是怎地了?可遇上了什么事?”
龙井嘱咐了不许跟苏逸之多有牵扯,我便背着苏逸之,偷偷的对李绮堂说了雪没姑娘房里的那件事情。
李绮堂皱起了眉头,奇道:“这一类的行尸走肉,可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我忙道:“李公子,难不成,那只手,是某个抢夺了樊大爷财物的歹人戴上之后留下的?”
李绮堂摇摇头,道:“只有这么一点子线索,可也不敢妄下断言,更何况现下里歹人是谁,还没有头绪呢!在下也正是为着帮苏逸之查探这件案子方才往衙门里来的。也许,那只手倒是一个破案的关键。”
我连连点头,道:“就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跟雪没姑娘有什么关系,那一只手,又究竟想作甚……”
“你们两个,从刚才就开始,窃窃私语些什么?”苏逸之不耐烦了,喝道:“现如今公事为重,你们两个若是想谈论儿女私情,还是去更风花雪月的场所好些。”
李绮堂一听,白皙的面孔顿时红到了脖子根儿,忙道:“你一张嘴只知道胡说八道,什么儿女情长……”
“是不是儿女情长,你自己知道,”苏逸之挖了挖耳朵,又翻了个白眼,索性站起来拉着李绮堂就往外走:“跟她也是多说无益,走走走,跟着本捕头,往那胭脂河畔再看几眼,瞧瞧有没有遗漏什么线索……”
“那里事情过去这样久,还有什么线索……”李绮堂一面挣扎着,一面还是给苏逸之拖走了,秀才捕快一看,忙也跟了上去:“等等小生……”也没有忘记回身跟我道了个别,便匆匆跟上去了。
我觉得也是,胭脂河畔有什么可查的,还是先往雪没姑娘那个看看是正经,待到当真顺着那个戒指顺藤摸瓜的查出来害了那樊大爷的凶手,这才一定能让他们对我刮目相看。
想到这里,我便自回到了烟雨阁里去了,打算多打听打听,好去回禀龙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