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拿在手中细看,所幸上面不曾有甚么生僻字,倒是还都识得的:“生果铺子罗井智,干货铺子刘聚德,丝绸铺子吕有财,当铺宋继澄……”
看来看去,这些个人名都是大号,却当真不知道,若是说起甚么三胖,二驴,大郎之类,我还能认几个出来,看着李绮堂和苏逸之充满期待的目光,我心底更加狼狈了。
突然,我却发现了最后一个名字“蜂蜜铺子王鸡哥”,啊呀,可算是想起来了,昨日里,那伙计哥哥,说的不便是这个人么!八成便是小叉口中那个往蜜丝阁闹事的无赖啊!这才有了些个底气,忙问道:“且不知道,这个王鸡哥,昨日里失踪之前,是不是往惠甜家的酒馆喝酒去了?”
苏逸之眨眨眼,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不假,你见过他?”
“也不能说见过罢……”我忙道:“那,你们可往惠甜那里查问过了?”
苏逸之道:“正从蜂蜜铺子里出来,要往惠甜家里去呢!”说着倒笑了:“点心铺子千金,果然对这个紫玉钗街上的事情了若指掌。”
我忙道:“怎么样!紫玉钗街上的事情,大大小小,只管问我梅菜好了,那现如今,可能随着你们去?”
苏逸之还不曾说话,李绮堂早说道:“梅姑娘只管随着我们去,梅姑娘若是不去,那在下也不去了。”
“你……”苏逸之宛如蛤蟆一般鼓起了两腮,只得不支声了。秀才捕快忙道:“梅姑娘跟去罢!兔子这便是肯了。”
随着他们到了那酒馆,小叉迎出来,看见了我们一行人,忙点头哈腰,殷勤备至,苏逸之忙道:“今日不是来喝酒的,是来与你打听打听,那王鸡哥,昨日可来你这里了?”
小叉一愣,喜上眉梢,忙道:“是呀!来是来了!佘了二斤的上好花雕,醉醺醺的便去了,你们莫不是要替他还账的么?”边一叠声的喊道:“惠甜!惠甜!那王鸡哥的账,且记到了苏捕头的账上!”
苏逸之一听,忙捣了小叉一拳,道:“你小子胡说八道甚么?本捕头凭什么要还钱?本捕头是来查案的,若是你趁机胡乱摊账,故意捣乱,便将你栓起了脖子,带到了衙门锁起来!”
“啊呀,我道是谁这样凶,要把我们小叉给带走,原来旁人也不曾有这样的能耐,竟然是苏捕头。”一个冷冰冰的,却故作热情,听了让人直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响了起来,我心头一颤,回头一看,正是冷笑着的惠甜。
说起惠甜来,冷着脸子破口大骂还是好的,若是冷笑,八成便是大灾前兆了。
苏捕头看样子常来这里喝酒,自然也是与惠甜再相熟不过的,一见惠甜这个样子,心里哪有不明白的,忙装出一副笑脸,道:“啊呀,惠甜姑娘可是听错了,本捕头不过是几句玩笑罢了……是玩笑……”
惠甜把小叉小鸡一般的拎着后颈拖到了身后,笑道:“也不知道苏捕头要跟小叉打听什么,横竖我们日日在一起,他知道的,我也全知道,便来问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