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群玉山头见,
曾向瑶台月下逢。”
这一首曲子虽短,可是清丽婉转,曲调拿捏的丝丝入扣,竟然唱出了一番超凡脱俗来,听的人如痴如醉,当真是一种余音绕梁的感觉。
“好!”也不知道是哪一个恩客先从沉醉之中清醒过来,大声喊好,引得众恩客也随着叫起了好来,一个个依依不舍的样子,请初雪姑娘再唱几首,初雪姑娘环顾着整个厅堂,似乎在找人,但是好像不曾找到,便笑道:“初雪惫懒,一日只得一首曲子,若是恩客们抬爱,还请明日再来。”
恩客们俱发出了惋惜的声音,但居然没有一个恩客耍脾气,全数没有二话,这倒是出奇的很,我忙问道:“鸾儿姐姐,这初雪姑娘一日只唱一首曲子么?”
鸾儿点点头,道:“可不是么!这可也是初雪姑娘的一个特色,不过,纵使一日只唱一首曲子,也引得宾客盈门,要不说人家能当红,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你说是不是?其他的姐儿,就算再红火,也未必敢这样我行我素。”
我忙点点头,越发觉着这初雪姑娘与众不同了,忙又问道:“鸾儿姐姐,我倒是瞧着这初雪姑娘像是在找人似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交好的恩客?”
鸾儿“扑哧”一笑,道:“说起这个,可是更有趣了,你不知道,这初雪姑娘啊,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在寻那如意郎君呢!”
“在这里寻如意郎君?”我摸了摸头,道:“来烟雨阁寻欢作乐的,大概全然是些浪荡子弟,花花公子,在这些人里,如何能寻得如意郎君?”
鸾儿道:“可不是么!我听说,这个初雪姑娘一进了烟雨阁,便与莫先生约法三章,说一要洁身自好,二要自寻郎君,这才肯在烟雨阁之中卖唱,莫先生自打听了初雪姑娘的歌喉,恨不得找一个香案将初雪姑娘供起来,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你说,这不也是烟雨阁独一无二的么!一个烟雨阁,能有几个独一无二,现如今却全数给这初雪姑娘占齐了。”
我望着台上,瓣儿正随着初雪姑娘回房去了,我只见这初雪姑娘面色微微有些失望,料想是不曾找到合适的人选。
这几日瓣儿日日来我家铺子买松子桂花糖,爹搭讪着问道:“不知道是哪一位恩客,这样喜欢吃松子桂花糖,教瓣儿姑娘辛苦了。”
瓣儿冷哼一声,道:“甚么恩客,根本就是没影子的事儿,只见她一双眼睛狐狸也似的东扫西看,一回房,却怏怏不乐的拉着个脸子,说甚么,他今日也不曾来,姑娘我便问她,“您究竟在等谁?”你猜她怎地说?”
不想瓣儿居然还卖起了关子,爹便笑道:“想来便是初雪姑娘的心上人了。”
瓣儿撇着一张蛙也似的阔嘴,道:“这话不假,她便说甚么,等着要等之人,呸,这不是一句屁话么?难不成,是等着青梅竹马的,来窑子里把她宝儿一般赎回去?简直是白日做梦!”
爹便道:“说不定,这初雪姑娘与人有约呢!只是那公子还不曾抽身前来罢了,连那公子的口味也这样熟稔于心,必然是早便情投意合的人了。”
“哼,我却不信,那男人有那种情比金坚的,等?姑娘我看她等到甚么时候!她若是有本事,便一夜一首歌,在烟雨阁唱到了七十岁,姑娘便服她。”瓣儿越说越鄙夷,索性自己也抽了一块桂花松子糖吃:“横竖也没人来,摆在屋子里上供么?还不如给姑娘我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