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那窗户自己啪的一声开了,李绮堂不由一皱眉:“徐公子,你这是何苦……”
李绮堂话音未落,那老邢法师喜不自禁,乐的手舞足蹈,笑道:“不想着主家倒是个明白人!你们两个多管闲事的,还是好自为之吧!”说着重新化作一股黑烟,穿过窗花,夹带着那梅瓶飞远不见了。
徐公子松了口气:“来的怪,去的怪,也算平复了风波,此番虽然给李公子与梅菜添了麻烦,好歹有了一个善终,梅瓶终于又从哪里来,回哪里去了,小生总算也能有个安稳觉睡……”
我忍不住打断了徐公子:“徐公子,你什么也不问清楚,便让那老邢法师把梅瓶带走了?你的账册不是还下落不明么?”
“啊……账册……”徐公子脸色这才青白了下来,重重的一拍脑袋:“啊呀,小生怎生竟然把如此要紧的大事给忘记了……糊涂啊糊涂……”接着徐公子满腔懊悔无处发泄,竟转头埋怨起了李绮堂:“李公子,你说,小生刚才不过是一时糊涂,才嘴快一句,按理说你该规劝小生的,你怎生当真破了法术,教那胡人带着梅瓶走了……”
李绮堂英挺的眉毛拧成了一个“川”字,道:“徐公子,此处是您的居所,在下所下的咒术,只有房屋的主人能解开,你一句“带着走”自然是将小生的法术破除,才让那位胡人法师趁机溜走的。”
“啊?”徐公子捶胸顿足的说:“小生怎生竟如此招灾惹祸,好不容易等到了高人,竟又给将梅瓶放回去了,小生可要如何面对家父哟……”
“你这个兔崽子,又出了什么事?”赫然徐老爷还是风风火火的赶来了:“有什么事不能面对老子?”
“啊呀,父亲……”徐公子猝不及防,瞪大了眼睛,也说不出话来。
徐老爷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环顾了书斋,不见了梅瓶的踪影,不由大喜过望,殷切的问道:“敢问两位高人,可是将那梅瓶妖怪抓起来了?我们徐家那账册寻得了没有?”
我和李绮堂对望一眼,又看看徐公子,徐公子一咬牙,将徐老爷推出了门外:“父亲,您且等一等,有几句要紧话,儿子要跟两位高人说一说……”
“你哥小王八蛋,好事不背人……”随着徐老爷被哐当一声阻隔在门外,徐公子回过身来,涕泪纵横的恳求道:“李公子,梅菜,你们可得帮小生一把啊!那账册是家传的东西,倘若寻不回来,我徐家也就衰败了,让小生背负着败家子的称号,如何自处啊!眼瞧着宝德斋这百十年的传承,到小生这里断了,若寻不回账册,小生恨不得以死谢罪……”说着就要对我们拜下来。
我和李绮堂赶忙扶住徐公子,连声道:“徐公子有话慢慢说,万万不要冲动!”
徐公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抹的满脸狼藉:“祸从口出,小生这是祸从口出啊!早知如此,小生死不足惜,可是眼下后悔也来不及,唯一能求两位救救小生,救救我们徐家宝德斋!不然的话……”
李绮堂忙道:“在下此番前来,便是想为贵府尽一点绵薄之力,在下定当尽力而为,为徐公子寻回那梅瓶女子,将账册的下落问个清楚明白,还请徐公子万万不要一时想不开,做了傻事……”
徐公子一听,两只眼睛放出精光:“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