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拍到第六下的时候,大门吱呀的再次打开,那人这次是直接的从大门里出来,不屑的睨一眼站在门旁的子秀,“哎,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了,不是说了没有四小姐吗?不是说了送礼的要走西角门吗?你还在这里纠缠个什么劲呢?不就是拿你一个荷包,这么点钱,老子还不放在眼里呢,你要就拿回去。”语气是轻蔑不屑到极点,说着还从袖口里拿出那个荷包,用力的向子秀身上甩去。
子秀还没说话便被他一顿抢白,气得整张脸涨得通红,双手颤抖着紧握着拳头,用了好大的力气才拼命的让自己忍下这口恶气。
冬青一看到如此情形,明白是遇到了刁奴,生怕子秀一时忍不住会出手,便马上向牡丹使个眼色,示意她去向小姐禀报情况,自己则是往国公府大门走去。
“这位大哥,请息怒。我家小姐的确是辅国公府的四小姐,是国公夫人的亲生女儿,有身份玉佩作证,且小姐在十天前就已经送信告知夫人会在这几天回府的,昨天小姐也派了一个小厮送信说今天会回到府里的,还望这位大哥进去通报一声,夫人定会派人来迎接的。”冬青的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清脆,且语气轻柔。
她的样貌姝丽,此时脸上更是带着淡淡的微笑,直将那门房是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便是直勾勾的上下打量着冬青,那猥琐的样子让人看得生厌。
冬青脸色一沉,那张姝丽的小脸上气势凛然,一双美目透出杀意,绕过子秀上前一步抬手便打在了那男人脸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哼,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大哥,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东西了,我家小姐是国公府嫡出小姐,你一个小小门房便敢如此的嚣张的拦在门口,不去通传也不让进门,是谁给了你胆子还是真没将主子放在眼里,难道国公府的规矩就是如此的任由你奴大欺主?”她的话可谓是不留一丝情面,原本还想着给这个人一点面子,却不想他竟然如此的下流,再好的脾气也会被激出火来。
“你,竟敢打我?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堂堂辅国公府,是当今皇后的娘家。”男子被冬青的一巴掌打得有点懵,又听到那些话更是瞬间暴怒,那副色迷迷的样子早已不复存在,“好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臭丫头竟敢来这里耍威风,你家小姐是不是咱们府里的小姐还说不得准呢,你别走,我定要你好看。来人啊,来人啊,有人来闹事啊。”脸上那些皱褶一撑,眼珠子一瞪,屹然一副恶奴的样子,挡在冬青与子秀前,向着大门里高声叫喊起来。
这门房是马姨娘的远房亲戚,一个堂表兄名叫冼忠,那看人眼色逢高踩低的本事可是很厉害,且对马姨娘很是忠心。
子秀看到他叫嚣着冲上前来便也上前一步,将冬青与他直接隔挡了开来。
冼忠一看子秀的架势以为他要打自己吓得马上大叫起来,“来人啊,你们这些死人快出来,有人在国公府门前闹事,快来人将他赶走。”
冼忠边大叫着身体边下意识的往大门方向冲,想冲回到大门里。
子秀的动作却是比他的要快得多,看到他想要退入大门,便再上前一步挡住他的退路,一双晶亮的大眼迸射出冰冷的恼意,紧紧的锁定他。
冼忠被子秀的眼神吓到,那被抓住的手,顿时就感觉象是被一只铁钳子钳制住一样的生痛生痛,额上马上就冒出了冷汗。
子秀看着有点腿软的站立不稳的他,脸上带着浓浓的不屑,放开他静待他的反应。
此时的冼忠心里暗恨马姨娘,竟然跟他说今天会有一些骗子趁着主子们不在来这里讹骗,让他不要轻易着了别人的道,是以他才敢如此大胆的在这里大放厥词,还想着呆会将人赶走后去马姨娘那里讨赏呢,却不曾想这竟是一个烫手山芋,真真是后悔不已呢。
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生出了惧意,可转念一想,今天主子们都不在,而是由着马姨娘作主,现在他将人全部都赶走,待到主子回府,还可推得一干二净逃过罪责,他这样帮着马姨娘,她总是要顾着自己,帮衬着自己,就算是自己捱罚也不会太重。
主意已定,他收起那丝惧意,直起那腰杆子,看向身后的侍卫们说:“你们楞在这里干嘛,还不上前将这些来闹事之人打一顿赶走,他们定是来这里冒充主子想要进府行那龌龊之事,赶紧将他们教训教训,要不然到时出了什么漏子,主子责怪下来,你们可是要吃不完兜着走。”说完身形灵活的往侍卫身后一躲,再不露出面来。
子秀与冬青脸色一变,没想到这厮竟翻脸比翻书快,那边厢还害怕的身如筛糠,却在下一秒指挥起侍卫来赶人,气得是如快要爆炸的火山般呼呼的喷着热气。
“冬青,子秀,回来。”这时一个清脆娇软的声音在身后传来,隐隐的透着一种威严。
冬青与子秀两人马上停住欲上前的脚步,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冼忠后便退回到萧语馨的马车旁。
“小女子今天不管是回府还是拜访贵府主子,这位门房大哥也必是要回禀主子吧?莫不是今天没有主子在府里,那便让今天能做主的人出来见一见吧,相信贵府的管事架子不会比主子还大吧?”萧语馨头戴帏帽,身姿娉婷的静静站立在白玉石阶前,虽然看不到她的样子,但她的声音里所带的那种上位者的气势与威压却是将冼忠与一众侍卫都震慑住。
侍卫们在听到她的话后不自觉的便放下手里已然举起的武器,有点惘然的看着她们一行人,又回头看了看那个缩在他们身后的冼忠,根本就搞不清楚什么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