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坐在床沿上,整整一夜,沈若芸想了很多,窗外第一丝日光照射进来时,沈若芸才揉着酸疼的双肩起身。
站在窗边,凝望着远处的朝阳,诡秘的微笑。
生物钟准时让陆庭轩清醒,他起身时,看到旁边的女人,第一时间掀开被子扫了眼。
动作过大,惊扰到面容疲倦的沈若芸。
沈若芸缓缓睁眼,在看到陆庭轩愁眉不展的神情时,娇羞的抱着枕头傻笑。
单手扶额,陆庭轩揉了揉太阳穴,望着身边的沈若芸,眼神肃然:“昨天……”
陆庭轩还没说完,就见沈若芸一股脑扑进他怀里,抬起头,含羞带臊的回视着他:“庭轩,你还说呢,昨天差点累死人家!”
打了个呵欠,沈若芸若无其事的催促:“怎么了?要上班啦,还不起床吗?”
陆庭轩没有回应,他冷静的穿好衣服,走到卫生间洗漱,宛若房间里没有其他人。
西装革履站在沈若芸面前时,沈若芸故意目光迷恋的盯着陆庭轩:“庭轩,你怎么能这么帅?”
迎视着沈若芸痴迷的目光,陆庭轩淡漠开口:“等一会我让佣人把药买回来,吃完药,你再走。”
沈若芸木在那里,盯着无情的陆庭轩,不予回应。
见状,陆庭轩依旧反应不大,好似任何事都激不起他心内的涟漪:“我让佣人把早餐送上来,你不用下去。”
了无牵绊的转身离开,沈若芸抬头,冷笑。
迅速收拾好自己,只不过没有换掉那身睡袍,看到餐厅里若无其事吃早餐的凌萱和陆庭轩。
沈若芸假作吃惊,生气的走到凌萱身边:“凌若!你到底能够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
瞅着衣衫不整的沈若芸,凌萱也傻了眼,呆了半刻,她反应过来,没有再看陆庭轩一眼。
将最后一口面包片塞进嘴里,凌萱旁若无人的拿起皮包准备去上班。
沈若芸一把拉住凌萱,摆出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气焰:“凌若!你聋了吗!”
陆庭轩放下手里的牛奶,暗暗观察着凌萱的表情,在发现凌萱没有任何异常后,并未阻止沈若芸的粗鲁举动。
凌萱回视着沈若芸,面色清冷:“沈小姐,麻烦你放开好吗?我还得去上班。”
沈若芸死力揪住凌萱的手腕,力道之大,恨不能把对方的手给握断:“你今天不说清楚——为什么住在我未婚夫的房子里,就哪都别想去!”
凌萱陡然发笑,看着沈若芸愤怒的双眼,神色轻蔑:“沈小姐,是你未婚夫非要让我住进这里,你以为——”
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里打扰你们俩********吗?
没有说出后半句,凌萱只想离开这个让她感到恶心的环境。
沈若芸仍然霸道,她比凌萱高出半头,即使凌萱踩着低跟鞋,也比沈若芸娇小不少。
又由于沈若芸一脸蛮横,而凌萱一脸淡然,任谁人看见这副场景,都会想上前帮助凌萱。
可陆庭轩没有,他冷冷的观望,似乎还在生凌萱的闷气。
“我以为什么?我以为你一个女孩知道礼义廉耻,不会跟有未婚妻的男人暧昧不清!还腆着脸说庭轩非要让你住在这儿?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沈若芸讲话愈发难听,急于摆脱的凌萱根本无心去和沈若芸争吵。
从发现沈若芸的那一秒起,凌萱就被这栋房子里男女痴缠过的气息压得胸口发闷。
她四肢酸软,只想冲到外面呼吸新鲜的、干净的空气,以此来净化刚才她不由自主联想到的污秽画面。
凌萱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曾经——她深爱陆庭轩,不许别的女人染指。
如今,她跟陆庭轩旧情不再,甚至站在你死我活的对立角度,却始终改不了这个毛病。
实在不想继续和沈若芸争论,凌萱终于对上陆庭轩探询的目光:“陆董,麻烦你跟你未婚妻解释清楚好吗?我还赶着去上班,谢谢。”
疏离的口气,冷淡的态度,最致命不过一句谢谢。
陆庭轩再无胃口用餐,他烦闷的推开餐盘,起身睨视着沈若芸:“她住这里是我的主意,不要再闹了。”
陆庭轩情愿凌萱每日同她斗气,夹枪带棍的跟他辩嘴,也好过以这种隔阂的方式同他相处。
当凌萱满怀怨气,或瞪他,或骂他时,至少表明——凌萱是在乎他的。
沈若芸早就料到陆庭轩会帮凌萱,从昨晚她发现陆庭轩在凌萱的卧房安置了监控,就懂得了陆庭轩对凌萱的用心良苦。
这一次,她不会见好就收,也不会轻易停止。
她必须闹,并且要闹到人尽皆知。
沈若芸错愕的回视着陆庭轩,仿佛难以置信的样子:“庭轩,你竟然帮着这个狐狸精?那我呢,我算什么?”
陆庭轩的脑袋几欲炸裂,他不耐烦的反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陆庭轩的理直气壮,刺痛了沈若芸的耳膜,她以为——陆庭轩背着她把凌萱藏在陆家,至少会对她这位未婚妻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可是,她想太多。
双眸染上血色,沈若芸凄然笑笑:“庭轩,我也是人,我不是你的宠物,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我也有心,我也会痛……”
背过身去,沈若芸泪流不止,但计划依旧按她的预想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