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邬箐嫚也并不能空闲,以前大嫂为我精心编织的长绳,在上次营救绿桜和夏玲时与矮驴一起遗失,我们不得不就近找了些坚韧的野草,抓紧时间编织长绳,为营救那些女人们做好准备。
邬箐嫚看了看浑浊的河水,皱着眉头对我说:“公子,你左肩的伤尚未恢复,真要下水才行么?”
我摆动了下左臂,虽然仍隐隐作痛,但应该并无大碍。邬箐嫚放下手里正编着的草绳,解开我伤口的棉布,仔细帮我上了些草药,才再次悉心帮我包扎好伤口。
第二天中午时分,杨雄赶了回来,他说照羯胡队伍前进的方向,羯胡人抵达河边的地点距离我们只有两座山峰,估计天黑前能到达。我们立即出发,在预计羯胡人所在山谷一山之隔的河水下游临河的山腰停下,这里四周都是大树,羯胡人很难发现我们。
整个下午,我与杨雄都在扎着小木排,以备在胥瑶她们落水后可以用来救起她们。邬箐嫚则另外编织草绳供我们扎木排用。我还特地用龙吟消尖一杆长木棍,用做在水里和羯胡人搏斗的兵器。
黄昏,河水上游的山谷里响起一阵喧嚣声,看来羯胡队伍已经抵达河边。准备工作已经做好,我吩咐杨雄照顾好邬箐嫚,自己悄悄摸到北面的山坡,爬上树梢观察羯胡人的动向。
随着夜幕的降临,风也悄悄吹向大地,众多山上的树木,被这初夏的阵风吹得枝叶乱晃,发出莎莎的声响,刚进巢的小鸟儿,又被惊得飞向天空,不停的鸣叫,让原本寂静的山野,好似奏响山岚交响乐般热闹起来。
羯胡人营地不远处的河岸边,王铖的身影在篝火光中望着湍急的河水发呆。看来他此时已没有心情去侮辱胥瑶,估计正琢磨着是否要渡过眼前这条河。
我看到贾槎被两个羯胡士兵搀扶着,慢慢靠近王铖,然后与王铖商议着什么,好久,才各自散去。我心想,贾槎这家伙真是命大,被我狠狠射了一箭,只受了重伤,并没有死去,不由有些失望。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商议的结果如何,如果这些恶魔被眼前汹涌的河水所阻吓,不愿渡河西去,那我只得另想办法了。
好在天明之后,昨晚换我值夜的杨雄回来对我说,羯胡士兵正在砍伐树木,准备编织木排,看起来是在做渡河前的准备。我暗自高兴起来,想来那王铖担心再次被激怒的众多山民围攻,而自己的士兵已不到五十人,继续留在东岸极有可能不敌山民的打击,不得不铤而走险渡河西去,以为渡了河就可以逃出生天,真是老天开眼,要把这些恶魔灭在此地。
我把木弓箭蘘及长剑递给杨雄,只留下两只短刀,我觉得在水中搏斗这些武器都会用不着,并吩咐杨雄,让他把邬箐嫚送到河水下游起码三个山头的距离。因为根据河水的流速,我预估在水中搏斗一番后再上岸,应该要过两座山头,再打些余量,三座山头应该足够,为了防止有羯胡士兵也随水流漂到他们所躲藏的河岸边,我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隐蔽。不过我想,那些羯胡士兵都不会水,假如他们失去了木排,只能一沉到底,不可能对邬箐嫚她们带来威胁,这番嘱咐只不过是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