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皆是被魔族之人赶到荒芜之境的人,在那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现在,他们出来了,在这里韬光养晦只是等候适合的时机报仇血恨。
长歌眉目轻敛,深深地凝视了一眼站在高台上方的李桢,轻凝了眼,心里既然对他有几分担忧。
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处心积虑想要复仇的对象,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那后果简直不敢想像。
就在长歌沉浸在思绪之中,突地,有咝咝地吐舌声传来,长歌警醒,入目的居然是一条青色的小蛇。
那小蛇张口血盆大口欲朝她咬来,长歌凤眸微沉,指尖轻弹,一股光芒闪现没入它腹中,那小青蛇身体猛地往前一躬,软软地倒在了地下。
蓦地,厉晋大喊了一声:“谁!”
身侧有劲风横扫而来,长歌眼眸微敛,只在转眼的瞬间,来人已立在了她的面前。
“是你……”厉晋凤目微沉,目光带着打量地望着她。
“娘子……”李桢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兴奋地跑下祭台,走到长歌面前,拉了拉她的双手,喜眉笑眼道:“你是来找我的吗?”
长歌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李桢,知他此刻想替她解围,便顺着他话答道:“半夜醒来没见到你,所以,很担心你!”
随后跟下来的厉桐冷笑了一声:“大哥,嫂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居然能借着月色寻到这里果真是对你情深似海。竹林内的障气有毒,就不知嫂子有没有中毒呢?”说着,她身形一动,欲伸手去探长歌脉博。
“好了!”厉晋沉声打断,抓住厉桐疾挥而去的手,目光冷冷瞥了厉桐一眼,眼中带满了警告的意味。
厉桐轻抿了嘴,不甘心地放下了手。
长歌那紧蹙的眉并没有因为这一刻而松懈下来,反而蹙紧了几分。
厉晋此举究竟是恰巧还是有意,她不知晓。只知道,他或许已隐隐猜到了什么,若是猜到,为何又放过她?长歌百思不得其解,目光望着他,见其神色宁静,又不像是知道什么的样子,只得暗示自己是多想。
厉晋望着长歌沉声道:“你既然来了,便过来上柱香!”
上香?
长歌眉目轻凝,这才意识到在他们眼中,自己已嫁给了厉玄,那么,她自然也需要上柱香。
“嗯,上香上香……”李桢笑眯眯地拉着长歌便往祭台的方向走去。
踏上祭台,长歌望向中央那块灵牌,身体猛地一僵,墓碑之上雕刻着她无比熟悉的名字:白彤。
长歌虽对这个姨母没多大印象,但,对这两字却犹为深刻。
她记得大约四岁的时候,偶尔听到下人提起她有一位姨母,说她品行不端,行为放骇,在有婚约的前提之下,还与别的男人私通,甚至不惜背叛了仙族,使得仙族蒙羞。
那时,她心高气傲,不容得自己人生有半分瑕疵,便去质问白娉是否真有一个如外人所言的姨母,未料,向来慈爱的白娉听了所言却大怒不已,甚至还将她关在了禁室之中,整整一个月。
这是有生以年,白娉第一次对她大怒,也是有始以来的唯一一次。
直到现在她还深刻不已。
从那日之后,白娉便下令,丹霞山上上下下所有人均不得提及与白彤有关的事,甚至不能在提及她的名字,至此,丹霞山的众人守口如瓶,而那在背后议论的两名奴婢也被当场杖毙。
白彤这二字变成了丹霞山最为隐晦之事,就如同当年的东华一般,从此以后,无人敢提及她。
但,她还是从八卦的司命星君与太上老君二人口中听到她少许事迹。
传说,那时仙魔关系紧张,白彤下凡历练情劫,在偶然期间,救了一名魔怪,在与那名魔怪日渐相处之中,两人产生了****,更甚是白彤怀了那魔怪的孩子。
然而,这份情谊,在仙界不容,在魔界不容,两人只得小心翼翼的生活着。终在一年之后,白彤产下了一子。
可惜好景不长,没过多久,白彤产子的事便已东窗事发。天帝震怒,在魔出去不久,白彤与那名刚出生的婴儿便被抓入了天宫。
此事使仙族蒙羞,天族要亲手解决那名婴儿,不惜以雷刑伺候,她母亲白娉可怜那名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为他挡住了那雷刑,可惜,孩子仍旧受了一点点雷气,重伤昏迷。
白彤为了救那名婴儿,甘愿放弃自己数万年的修为。更是请求天帝剔除她的仙籍。
天帝震怒,将白彤在仙族中永生除名,更是要白彤在天界神柱上遭受了一百零七道天雷,才将她放回人间。
而告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瑶光圣母,瑶光圣母与她娘亲几万年的交情也在那一刻通通毁于一旦。
白彤受住那天雷过后,便消失不见了,彻底匿迹在三界之中,至于在无人见过她。
有人说她在天雷过后不久便香消玉殒,又有人说她日日苦守在那座荒山等着那魔人回来,至此一生,却终未曾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