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之境每隔三万年开启魂河连通外界之后,在往后千年之间结界会提至顶及,再进无望。
这段期间长歌本欲回丹霞山,看看还有什么方法能够找到花无忧一丝魂魄,在回去途中却又顿住了脚步。
她与李桢相处时日虽不多,但,师徒情份尚在,如今她回到丹霞山,今后怕是在也无法相见,她终究不是一个不辞而别之人,微叹息了一声,叫檀老先在原地休息片刻之后,掉转了身形,往东宫方向而去。
此时已经入夜,天气有些寒凉!
当长歌来到东宫之时,破天荒地未曾见到李桢。
这个时辰他去哪里了?
长歌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毕竟往常这个时候李桢都待在寝殿或是书房内。
她本打算在书房内等他,却见两名宫婢端着酒壶急匆匆地往一个地方而去,神色慌张,生怕下一秒就会被降罪一般。
她心思一动,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双脚已下意识地跟了过去!
没多久,长歌便在一处精致亭台楼阁上看到那一袭明黄袍萧瑟孤寂的熟悉身影!此刻,男人正坐在桌旁独自饮酒。
月光倾华而下,落在男人俊美如俦的脸庞上,明明是温润的光色却泛出难以言溢的苦涩,仿似有满膛心事无处宣泄般,一杯又一杯地灌着酒。
远远的,长歌便已经闻到了一股馥郁浓烈的酒香。
两名宫婢将酒端过去放下,又退了下去。
凉亭旁静候着的李全眼见男人没有要收的架势,上前低声提醒道:“殿下,您已经在这喝了整整一晚了,明日便是登基大殿了,您看,要不要奴才扶您回去歇息一下?”
男人淡无起伏的声音响起:“我自有主张,你退下吧!”
“殿下……”李全还想在继续说些什么,见李桢又拿起刚端来的酒饮了下去,终是轻叹了一声,退了下去!
长歌与李桢相处这些时日知是知他滴酒不沾,却未曾想她才离开短短数日他已学会酗酒。
他身上伤势还未痊愈,就这般毫无节制的饮酒,岂不拿身体当成儿戏?
长歌怒气在那一刹那便已涌了上来,抬步上前,刚欲将他手中的酒夺过,“砰!”地一声,李桢已醉倒在了桌面。
那满膛怒气随着他这一倒又化为无奈的叹息,长歌将他手中攥紧的酒壶拿下,素手幻化出了一件薄薄的外套披在他身上,正欲离去。手腕忽地被人用力一抓,长歌还未在那冰凉的手触中回神过来,腰间一紧,身体天旋地转,李桢一个翻身已将她压在身下。
李桢眼底含着醉意朦胧地微笑,温柔伸手一只手拨动着她鬓角的发丝,轻声道:“长歌,我就知道是你!”
淡清香的酒气传入鼻翼,长歌心倏地一跳,见他俊美的脸颊近在咫尺,还做着这般亲昵的动作,下意识地就想要推开他。李桢已径直吻了下来,长舌直驱而入,毫不含糊地吸吮着眼前女子一切美好!
轰隆!
似天雷击顶。
长歌愕然地睁大眼睛,大脑空白一片,脸色是那湛人的苍白,他怎么可以……她是他的师傅……他怎么可以……
震惊过后,便是滔天愤怒,长歌心底又气又急又慌又乱,手中力量骤然加重,在李桢满心沉醉其中之时,猛地推开了他。这一推,李桢退后了数步,直到靠在了木梁上,才险险顿住了脚步!
长歌气得浑身发颤,连那声音也开始颤抖了起来:“李桢,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似乎,她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这样一句了!
“究竟是你为仙太久太愚钝还是我做得不够……”李桢苦涩地勾起唇角,步履蹒跚地一步步地朝她走近,眼角蕴含了深刻的痛苦:“长歌,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清楚我对你的感觉吗?”
长歌没来由的一慌,脑海之中,无数的画面开始浮现。
他故意说他喜欢男人缠着她说要将他掰正;他故意叫她下面给他吃;他故意击她主动去吻他;他故意说害怕黑夜缠着她陪他一起睡;他千辛万苦去地狱拿彼岸之心;他不顾危险去虚无之境寻她,他甚至宁愿挖心头血去救花无忧。
他……原来……只是源于……
“我与你永远只会是师傅关系。”长歌脸色苍白,冰凉无情的说出这么一句,未待李桢说任何话,拂袖而去,第一次有些落荒而逃。
李桢有些无力地扶住桌面,轻闭上眼。
当檀老看到长歌失魂落魄出现之时,以为途中发生了意外,当即迎了上去,然而,他还未开口问她因何事这么慌张,长歌已率先开了口:“你拿着这块令牌去丹霞山找齐渊,他自会安排你住处!”
檀老将长歌递来的令牌接过,疑惑道:“主子,你不陪我一起回丹霞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