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言语有长歌耳中尤为不适。
她是他长辈、是他师傅、怎能用喂这个极具暧昧的词?
长歌想也未想就开口否决:“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李桢轻挑起眉:“长歌,你是否在顾虑着什么?”
顾虑?
若之前那个喂字令她有些不适,那么这个顾虑长歌觉得有些五雷轰顶。
自从那一梦过后,她总容易陷入魔障!
明明知道他对她没什么,然而,她却总觉得那魔障内的他太过真实了,真实到他叫她将他“掰直”,她却有些分不清现实还是梦镜!
长歌心中没来由一紧,见李桢略有些审视的目光,眼微轻动,张口,终是咽了下去。
不可否认,味道真的不赖!
***
接连几日,李桢伤势渐渐好转,整个人也开始忙绿了起来。
他除了每日必要的早朝之外,大部分的时间则是待在书房,批阅近期压着的奏折,不管多么棘手之事,皆能处变不惊、凡事解决的井井有条,长歌每每见状,很是欣慰!
这日,夜色漆黑,天空阴云笼罩,狂风怒啸着,似要马上下雨一般,当宋珏来到东宫书房之时,李桢正与长歌在棋局上对弈。
李桢武功谋略现皆已上层,然而,处处优秀的他,唯独棋艺不行,是以,得空之余,便叫长歌教他下棋。
长歌在丹霞山闲来无事之余,便会被凤凰族的长老拉着下棋,久而久之,棋艺自然精湛不已,她告诉李桢基本方法之时,两人开始对弈,刚开始,接连几局她皆将李桢逼得溃不成军,然而,没过多久,李桢将棋完全掌握之后,奋起直追,竟然开始将长歌逼得节节败退。
长歌又岂是甘心认输的主,两人皆不甘示弱,这一下,就下到了半夜。
“你输了!”终于,在两军交战不久之后,长歌一枚白棋落入棋盘,那满盘的黑棋就犹如剥丝抽茧一般,被长歌一字不落的拿了精光。
李桢微微一笑,面上没有丝毫战败的颓败感,反而,笑得极为灿烂,而就在此刻,宋珏已飘然而入,大步走近。
对于宋珏的出现,李桢是有些意外的,因为为了掩人耳目,若非有重大的事情,宋珏是不会轻易出现。
“小舅舅!”李桢起身相迎,“你怎么来了?”
宋珏摘下面巾,这次却没有跟他嘘寒,神色严肃,直奔主题道:“出大事了!李烨霖死了!”
李桢面色微滞,惊愕出声:“你说什么?”他轻抿了唇,“李烨霖死了?”
李烨霖不是别人,正是李居明的父亲,李家掌权之人,亦是当朝军机处一品顾命大臣,自从郑家倒台之后,现朝廷内,已是李家一家独大。
现在众人皆知,他与李家皆为一派,他能够如此顺利的除掉沈氏,李家没少帮过大忙。
如今,郑家刚除,李烨霖无故死亡,显而易见,所有的矛头将会指向他,因为,李烨霖死后,最大的受益也是他。
“不错!”宋珏眉头紧皱,显然此事很是棘手,他面色严峻道:“现在李氏虽未曾找到实质性的证据,但所有的线索皆指向已经被灭门的宋家!”
“宋家?”李桢心膛骤地一震,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宋珏见他反应,眉头皱得更深了,看来与他所料想的一样,他根本也毫不知情。
他沉声道:“你有没有下过命令,吩咐宋老他们去杀人?”心底虽已经有了答案,但他仍忍不住问出口。
“自是没有!”李桢毫不迟疑的否决,“我叫他们按兵不动,静待我吩咐,相信他们不会不听我的命令。”
李桢目光平静地望着他,沉声道:“况且,宋老一直行事小心,若真是他杀了李烨霖,想必早已想好了后退之路,又怎么会暴露行踪?小舅舅,你可查出了什么线索?”
“没有,这也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宋珏抬步走近,凝眉道,“近日,你可曾有联系过宋老?”
李桢摇了摇头,这段日子事情太忙,又发现了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所以他并未与他联系。
“这便对了!”宋珏若有所思地凝了凝眼,寒声道:“我派去的探子回来禀告,空无棺材铺已经有整整大半个月没有开张了,以前,不管如何,宋老从未出现过这种状况!不仅如此,我还试着联系宋家潜伏在京都中的暗线,发现,他们突然之间全都凭空消失了!”
宋家隐藏在京都暗中的势力,李桢自是知晓,这么大的情报网,怎么会说消失便消失了?
李桢眼眸骤地一沉,冷冷道:“你是说全都消失了?”
“不错!”宋珏眼底寒意一闪即逝,可恶的是,这么大的情报网消失了,他居然没有一丝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