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如实答道:“太子这一整天,都在巡场练箭……”
“练箭?”皇后冷了目光:“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你告诉本宫,他在练箭?”声音骤地一沉。
宫婢面上闪过一丝慌乱,急急解释道:“奴婢绝无半句虚言,奴婢也不知太子怎么了,今儿一早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寻了太傅便去了猎场,还说这次他一定要胜过十皇子。”
“娘娘……”守在床榻旁着一袭绿衫的宫婢走上前,低声道:“娘娘,您还记得上月,皇上带众位皇子出去狩猎吗?太子殿下连一只兔子也没射中,而那个连数也不会数的十皇子,却连射了两只野鹿,太子殿下定是觉得失了颜面,所以这才想要与十皇子一较高低。”
“本宫又岂会不记得,因这件事,太子不也还想方设法,重重责罚了十皇子吗?”皇后轻飘飘地望了她一眼:“此事过了这么久,太子又怎还会到现在旧事重提?”
那名绿衫的宫婢一笑:“娘娘可是忘了,皇上这次去涿郡查看水灾,马上便要回来了,想必太子殿下想趁着这次机会,挽回在皇上那儿失去的颜面!”
“就凭他?”皇后语气上扬几分,语中有几分不屑,“若是真有这么简单,岂不枉费了我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启禀娘娘,太子求见……”一名内侍上前,低声禀告道。
“真是说瘟神,瘟神到。”皇后放下那撩起的帐幔,将身后往后懒懒一靠,不缓不慢道,“宣他进来吧!”
“是……”内侍颔首,转而又走了出去。
不多久,一个火急火燎的,明黄身影便冒失地闯了进来,椒房殿内的宫婢拦也拦不住。
“母后……”来人急促地唤了一声,连最基本的礼数也忘记了。
帐帘内的人却浑然不在意,惊讶地挑了一边眉头:“我儿这是怎么了?”
“我想出去狩猎。”李桢语气坚定道。
“哦?”皇后似有些疑惑,丝丝不解道:“这是为何?”
李桢愤愤道:“听闻普陀山近日出现了老虎,儿臣想去普陀山将它猎回来孝顺父皇,上次狩猎李煊胜了我,这次我一定要给赢回来,还望母后准许!”
似沉静了几秒,正当李桢以为她不会答应之时,皇后这才徐徐开口道:“我儿可知那老虎凶猛无比,就连你太傅亦没有十全把握,万一……”
“没有万一,儿臣一定会将它猎回来!”李桢语声铿锵有力。
“唉……”低低地叹息在重重帐幔传出,皇后的声音再次浅浅传来:“既然如此,我儿可要万事小心。”
“谢母后!”李桢鞠了一躬,转身便已大步离去。
待人走远,皇后唤了一声:“素锦。”
那名绿衫宫婢走出,似心有意会般,恭敬道:“奴婢这就下去准备!”
当李桢回到桂殿兰宫之时,见到书桌那足足堆的有半人高的书有些怔忡。
“这些书是我特地寻给你的,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既然已经答应留下,长歌自是不能继续任由他每天这般荒废下去,是以,寻了这些书摆放在了他面前。
李桢只觉头皮有些发麻,他走上前,随意挑出几本,便见里面包含了兵法、资治通鉴、史记、齐民要术、医术、金刚经等,还有一些他未翻阅到的,没有那么一年半载,怕是看不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