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保保胡思乱想着走进大门，一看一屋子人那坐着呢，旁边站一小伙儿，在那儿手足无措的，正是前员工卢天亮（还记得他不，送海选票那个）。

王保保纳闷：今天不是付一凡去开会了吗，怎么还叫人送回来了——坏了，不是凤姐知道了内情要查查付一凡的底吧，别的不说，学历一查准露馅啊，那就是马路边大学办的，估计网上查不到！

王保保想到此处，顿时满脸笑容：“这不是天亮吗，怎么着，凤姐又有指示？”

卢天亮尴尬地一笑：“没有，就是老板开会的时候，听着这位付先生的发言深表震惊，所以让我来看看！”

王保保面无表情，心中是惊涛骇浪：付先生，这称呼就透着诡异，就凤姐夫那做派，虽然近几年明显在学习人家的管理方式和经验，但一身江湖的彪悍还是在的，让他都称呼先生了，还深表震惊，付一凡这是说什么了都？

王保保扭头看看付一凡，只见他满脸羞愧，一副做了亏心事的样子，倒是一边的邓婵玉两眼发光，盯着付一凡的脸紧端详，好像刚刚认识一样。

这信息有点大哈，王保保心思电转，觉得还是先把卢天亮应付走：“呃，天亮，那老板叫你来看啥呢？”

“呃——小保你等等啊，”说着卢天亮从裤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个巴掌大的纸，看了两眼又塞回兜里，“哦，说是让我拿付先生的学历证书，最近总公司要按照学历调工资了——”

王保保差点没跳起来，自己进公司两年了，就没见工资动过，更别说按学历调工资，要按学历赵一彪就得喝西北风去，今天付一凡去开个会，回头总公司就要拿学历证书涨工资，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不过事情已然如此，王保保只得无奈地从抽屉里拿出原封未动的证书递给卢天亮：“拿去吧！”

先把这小子应付走，再找付一凡算账，不过充其量查出是假证，这事如今也不罕见，大公司董事长总经理野鸡大学虚假学历让人打假打得死去活来的也不是没有，这也不算个事！

那位什么子先生本来王保保还挺不屑，可后来知道人家就是吃得这碗饭，也就恍然：吃什么饭的没有，抱着别人家孩子扔井里敲诈勒索的都有，何况抓个学历打假，不算啥！

再说凤姐已经发过话，自己这摊儿不是已经自负盈亏了嘛，我宁愿花大价钱找个假学历怎么的？任性不行啊？一千五一个月，咱给得起！

可卢天亮接过证书还不走，王保保纳闷道：“还有事吗，天亮？”

卢天亮飞快道：“呃，我听说最近对外来人口查得挺紧，老板收到消息，决定先自查一下，所以通知各分公司把员工档案和身份证上交以备查验，我听的是小道消息，透露一下，走了，小保！”说完拿着证书一溜烟跑了。

王保保犹如五雷轰顶，这身份证的雷这么快就要爆了吗？

假学历算个屁事儿，一堆查无此人的活人才是最可怕的。

正自发呆，突然电话铃声响起，是苏菲。

王保保无精打采地接起，只听苏菲急促里带着愤怒的声音：“那篇文登不了了！”

“为什么啊？”王保保也登时提高了声音。

“主编说那不是采风，是广告，要收广告费——”

“你没告诉他这是乡土题材，最多算软文，不是广告吗？”王保保有些气急败坏。

苏菲声音冷冽：“说了，可主编大人说‘是不是广告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