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男人的确如之前很多人描述的那样，非常其貌不扬，而且看其面相，就知道不是精细之人。这样一个男人和樊裕美在一起，的确会让很多人大跌眼镜。

江笑枫不等方一航开口，便拿出自己的证件道：“省厅奇案组组长江笑枫，相信你的妻子和你的上司都已经跟你提及过我。方先生，我能进屋和你聊一下吗？”

“我说拒绝可以吗？”方一航不笨，江笑枫主动找上门，如果还把其拒之门外，那后面或许会有强制问询的行为出现，那就得不偿失。

所以万分不愿意，他还是将江笑枫让了进来。

进了这家屋子，江笑枫首先闻到的就是一股檀木和檀香的味道。方一航和樊裕美家的装修同样仿照古风建筑。和现代家庭欧式美式甚至日式韩式不同，这家完全就是中国风。

屏风当做隔断，木椅随处可见，长长的藤椅代替了沙发，以至于一些家具都是那种古风的色彩。

江笑枫更加惊讶的是，这家竟然没有电视机，甚至于客厅都没有空调。

“方先生，你的装修应该花了不少钱吧，如今这种纯木质古风的风格，可是比欧式还要大手笔。只是，你的家用电器貌似不多，是不是预算不够啊。”

方一航随便坐了下来，手里拿个蒲扇道：“江警官是想说没有电视机吧。我和我妻子都有电脑，平常本来就不怎么看电视，何必花那个钱买个东西当摆设。”

“这话倒是不假。如今很多人电视机放在家里一个月不知道可能开几次。可是即使是摆设，很多人也得做做样子。你倒好，连做样子都省了。”

“因为我和我妻子都是实在人，不喜欢那些虚的东西。”

“所以你们连空调也省了！”江笑枫笑了笑，“那是不是连冰箱也省了。”

“过了！没有那么夸张，其实我和我妻子的卧室有一个空调。至于冰箱，厨房有一个小的，能用就行。居家过日子，不用那么奢侈。如今钱不好赚，能省就省。何必华而不实。”

“对啊，何必华而不实，可是你们又选择这样的装修风格，这倒是有点华而不实了吧！”

针锋相对，江笑枫寸步不让。方一航也意识到自己话语有些不妥，但是既然出口，不能收回，便不屑道：“装修也得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我妻子喜欢古文化，虽然我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但是她跟着我，也不能太委屈她，给她一个古风环境也是自然。”

江笑枫竖起大拇指：“果然好丈夫。为了妻子的喜好，宁愿在其他方面节省华而不实的东西，也不能在装修上耽误个人品味。只是我听说，这样的好丈夫，却经常家暴自己的妻子！方先生，您的妻子经常惹你不开心，你还能这么爱她，简直让人感动啊。”

如此直白的反讽让方一航这种胆汁质气质类型如何能沉得住气。针对不同的人员进行不同的谈话，这可是江笑枫的经验所在。既然知道对方是胆汁质，他怎么可能不掌握好这个优势。

果然，方一航把蒲扇扔到旁边，不满道：“江警官，你左一句，右一句，到底想问什么。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陪你绕弯子。”

“别别别，老方啊，别激动吗。我这不是拉拉家常，好拉近彼此的关系，可以更深入话题吗。”

偶尔不要脸也得有，江笑枫如今绝对气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方一航就差跳起来骂人了，看在对方是警察的面子上，还是稍微压住火，道：“你这拉家常的方式，得把人拉成打架。江警官，我知道你今天来问什么。你之前已经问询过我的妻子和我的上司，而所谓的重点就是当年罗天龙被射杀一事。我申明，这事跟我无关。我没杀他。如果警方有证据，早把我抓起来了。”

“好，既然你这么直接，我还真的就问一下当年的事情。罗天龙之前，周艺伟也是你的老板，他也同样被射杀。你的两任老板被用同样的方式被人杀害。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能怎么想。商人在外面肯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人利益关系太多，牵扯到打打杀杀也很正常。我一个打工的，哪里知道那么多。”

“那你认识张永海吗？”见到对方不耐烦，江笑枫并没有放弃紧逼。

胆汁质的人心境变化剧烈，反应速度快但不灵活，这就意味着，一旦问题快速转折入他们的盲区或者敏感区域，必然会掩饰不住一些行为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