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应也动容道:“此生与云哥儿,无怨无悔!”
全函擦擦额头冷汗,缓过神来,看向裴云的眼神再不一样,也是语气坚定道:“此时过后,但凭云哥儿吩咐。”
裴云道:“好了好了,再不多说,今日之言,我要你们转眼抛之脑后。”
三人齐声:“知道了云哥儿。”
裴云笑道:“奉章,可见过闻县令。”
全函道:“已见过恩师,一切安好。”
裴云点头,忽的道:“奉章,可想为官?”
全函一怔,旋即明白裴云话中之意,低头深思熟虑,眼中时而火热,时而忧虑。
裴云不急,耐心等着。
过得小半时辰,全函弯腰并手道:“若可,来日奉章定会全力跻身朝堂。”
“好!”裴云哈哈笑道,“我自在你后面支持,助你早居高位,早日成事。”
裴云见越应仲小白也是锁眉思考,问道:“可曾想清楚。”
二人点头。
裴云轻“嗯”一声,便回坐下,拿起桌上酒樽,浅尝即止。
越应仲小白思绪清楚,心思缜密,待明日,定会是自己不可缺少的助力,当可堪重任,需好生培养。
又过两日,裴云每日不是去客栈后院闲庭信步,想想时空之后的亲人朋友;便是在房中小酌怡情,思考接下来的打算。
越应仲小白急性,哪能像裴云这般,每日急得走来踱去,看的裴云好笑。
玟县城外,黄土大道。
孙雁茗早早便等在道路中间,望着远处人影走近,心下一叹,打马上前。
“二哥,你为何要回来。”
孙沧不答,道:“五妹,带我去家里看看吧。”语气不正常的平静。
孙雁茗看眼孙沧身后跟着的数十白衣浪子,便知他心中所想,叹口气,转马与孙沧并肩而行。
走在街上,行人见是孙沧回来,无不惧怕,不敢近前,站在远处指指点点。
孙沧心中生悲,强忍怒气,往孙府赶去,只是不自觉速度快了许多。
很快,前方一座宽大豪庄出现,大门封条显得如此刺眼。
“二爷,我去撕了封条。”一手下在旁说道。
“不。”孙沧摆手,“当初是如何贴上,我就如何把它取下。”
孙沧下马,看着许久无人打扫的门庭,草迹渐生,心中又想起大哥和二位弟弟之死,不由有哀毁骨立之感,悲从中来,跪地放声大哭,其景之悲,让观者也是潸然泪下。
“二哥,别哭了。”孙雁茗走至孙沧身前,轻声安慰,“几位哥哥都已离我们而去,孙家男丁,只剩二哥你一人了。”
“二哥,你就听妹妹一次,离开玟县,远走他乡,万不要让那人找到,万不要让孙家断了香火。”
“不。”孙沧抬起头,此时的他,几乎丧失理智,狠声顿字顿句道:“要我孙沧忍辱偷生,苟活于世,绝无可能!”
“此次我来,就是要将凶手挫骨扬灰,扒皮抽筋,生啖其肉,方解我心头之恨!”
孙雁茗还要再说,被孙沧猛力抬手止住。
“莫要再说。”
孙沧深吸口气,道:“五妹,我听来报人说,你见过那人,那夜你也在府中,你也为我孙家之人,为何他不杀你?”
“二哥,我……”
“五妹,你不必紧张,我自不疑你,你只要告诉我,那人现在何处。”
“二哥,我与那人仅有两面之缘,上次我去找他,他已搬离原处,许是怕我报官……”
“他原来住在何处。”孙沧的神色愈加阴沉。
“二哥……”
“为何不说!莫不是你与那人本就相熟。”孙沧相逼问道。
闻言,孙雁茗秀脸气的煞白,道:“二哥,你竟如此这般冤枉于我,若非怕你有去无回,孙家无后,我亦不会苦言相劝。”还是说道:“那人原本就住在城东头客栈……”
孙沧听见,也不再看孙雁茗,拔出肋下短刀就走,数十恶仆随即跟上,殊不知此去却是走向地狱大门。
孙雁茗咬咬嘴唇,想了想,还是远远跟在后面。
城东头客栈门前,数十骑马猛然勒马扬蹄,尘土飞扬,眯人双眼。便见四五十白衣恶汉下马,个个手持利刃,凶神恶煞,行人百姓无不纷纷躲避。
孙沧下马,怒气冲冲进了店门,扯住店小二便走,来至孙雁茗口中所说房间,阴沉恶声问道:“告诉我,原住此房的客人现在何处?你若不说,让这店顷刻变作齑粉!你亦无命!”
那小二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吓得魂飞魄散,听见问话,惶恐万分道:“二爷,那客人,就住在隔壁房中。”
就在隔壁!
孙沧怒上心头,扔下店小二就走,刚来至隔壁房间门口,脚步陡然停住,眼神犹豫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