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又是一声爆炸自西北面传来,正要汇合后卫一起逃路的忽达岱一把勒住了马缰,战马咴溜溜一声停了下来,前面几十米之外黑烟伴着杂物飘散开来,很快地一个足有几章宽窄的大坑露出了黑魆魆的面目,四外布满了自己不下的残肢断骸,让忽达岱一阵头皮发麻,自言自语地说道:“这是咋回事,炮弹怎么从地下钻出来了?”
“大人,快走吧,敌人骑兵上来了!”一名亲兵很快冷静下来,在他的身侧催促道。
“不,让他们先走!”这小子可不傻,很快想到了替死鬼,让亲兵驱赶着往西北老营逃跑的几千部下打头阵挨炸,为自己扫清地老鼠的威胁。这样一来,自己倒是安全了,但是前面的士兵却付出了血粼粼的代价。等到跑出来,身边只剩了几十名亲兵,以及上千名丢魂落魄的兵丁。
“报告将军,敌人指挥官跑了,还有千余名残兵。北面负责阻拦的的兄弟部队说是他们故意放走了那些敌军,让他们回去报信去了!”一名营长打马回来,向站在高地上只会收拢俘虏的小猫报告。
小猫点点头,将打扫战场的工作交给一名旅帅,自己回马朝东面正在观察战场局势的齐王跑去。
伯帝城下,一队骑兵出现在守城官兵面前,很快地当先那位脸色苍白,还带着一些灰垢的青年人被认了出来,守城官兵急忙让路,让这位骄狂的少统帅跑进了城内。不久之后,又是一队败兵跑了回来。看着自己弟兄灰头土脸的模样,守城门的官兵心中同情,哪里好问什么,可怜的人,放他们进去吧,结局还难说呢,说不定这些兄弟没死在战场上,等会就被暴怒的平章大人给杀了脑袋。如此下来,太阳落山之前,先后回来的败兵不下三千人之数。最让守城门的兵丁感到可怜的,几挂大车拉着的竟然是满满的伤兵。那凄惨模样简直让人心颤。
“好,很好,五万多人就这样没了?”恶狠狠盯着自己的小侄子,哈马鲁丁扶着腰里的大刀,大有择人而食的样子。
“叔叔大大人,敌人太厉害了,竟然引动了地老鼠来炸我们,我们的人马就是被天上的炮弹,底下的炮弹给炸飞了,全都炸飞了!”忽达岱有气无力,浑身战栗着,诉说着当时的惊险场面,顿时一盆冷水浇的哈马鲁丁,以及账下十几员大将浑身发冷,过了一会,狡诈的哈马鲁丁突然暴跳如雷,“啪”一巴掌扇在了还在唠叨的忽达岱脸上,跳着脚骂道:“你这混蛋,竟然敢胡言乱语。把他拉下去,关起来!”差点说出“拉出去杀头”,关键时刻哈马鲁丁还是暂时保全了自己这可怜侄子的性命。
经过偷偷找来其他败逃回来的官兵核实,哈马鲁丁才行信了自己侄子说过的什么地老鼠和大炮的厉害,其实他也知道,大元朝一定有大炮,自己原来还曾经见过大汗的军队用过的,但是后来骑兵横扫天下,带那玩意不方便,也就逐渐舍弃了,但是在很多城池,尤其是要塞,那家伙还是有的。但是对于他们说的地老鼠就有些迷惑了,问过很多人,只能隐约听到一个名词:天雷地火。心性不安的召集了军官会议,决定明天集中主力布下战场和对方来一场厮杀,招来自己新近抢占的两位少妇,继续酗酒作乐起来,神经麻痹之下,暂时忘却了马上临头的危险。
黎明时分,正是人困马乏的时间段,一队巡逻兵无精打采地例行检查着空荡荡的街道,突然有人喊道:“队长,前头小巷道里有人!”
呼喊着追过去,前面的骑兵突然在进入巷道的刹那间马失前蹄,接着一阵地动山摇,随着只来得及一声惨吼的战马飞了起来,又重重摔到了旁边院落之中,昏死了过去。
爆炸声顿时惊醒了还在熟睡的人们,许多人爬起来就往外面跑,结果又是几声大爆炸震动了不大的城池,大街上有人慌乱的奔跑着,嘴里大声叫着:“不好了,敌人杀进来了,快跑啊,朝北门跑啊!”
“轰隆!轰隆!”连续多处爆炸,让整个城池热闹起来,没等宿醉的哈马鲁丁醒过来,自己部下已经夹着他上了战马,晕晕乎乎朝北城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