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是啊,位高了就是麻烦,是个人都想往我舅公身上搭嘎,他就是烂好人,害得我们跟着收拾烂摊子。哼!”
于老板脸色憋成了紫茄子,方一平见他越说越发地不堪了,遂跨步上前抱拳:“来的是赵老板吧,请问您在这太平镇上经营什么生意啊?小店刚刚开张,应该没有对您不敬之处?如果真心前来贺喜,方一平诚心相邀,水酒一杯共叙乡情。如果没有别的事情,请恕在下少陪了。”言毕,侧身对其他客人一个罗圈揖:“众位高邻,承蒙今天给小可捧场,方一平初到太平镇觅个饭食,今后还要承蒙各位高邻指教,如有不当之处万请当面说出,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时辰不早了,咱们醉仙楼请!”
“好啊,于老板,这就是你指教出来的贤侄?连我的面子都不给啊,行,山高路远,细水长流,咱们以后会有机会好好切磋的。再会。”说罢,转身就走。
方一平从他开始说话就觉得腔调耳熟,似乎后世古装剧里的公公们总是这种调调儿。只是不知道在这太平镇缘何有此奇葩,还叫自己莫名地就撞上了,遂探询地看向于老板。
于老板苦笑了一下,指点着那赵本义的背影,显得颇为无奈:“贤侄啊,此人在太平镇算是一个无赖闲汉头子,在我家附近也开了一个小小的药铺子,欺行霸市惯了的,患病之人一般不敢去他那店,劣药不提了,假药能吃死人。时间久了自然萧条。自从前年不要脸地认了汪巡检大儿子的小妾当了干娘,就嚣张成这样子了,到处混吃闲逛。汪云起琐事缠身,很少能顾及这些闺阁小事,这赵本义原来就泼皮本性,放纵到这般地步,云起有失管之责,确也是本镇耻辱啊。”说罢连连摇头。
“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果仅仅是欺行霸市还算是小事情好处理,如果售卖假药坑害患者,天理不容恐怕离老天爷收他也不远了!”一黄面汉子愤愤不平。
“算了,随他去吧,看在汪云起和我的关系上,他倒也不敢对你如何,只是当初我选址的时候有点小疏忽,你租下的房子原本就是这赵本义看上的要开客栈的,但迟迟不交订金,房主也就没太当回事儿。我琢磨着他应该没什么道道好来招惹你,却没想到第一天就来嗡嗡,哎,是我虑事不周了。”于老板颇为自责。
“没事儿伯父,如果真是这种人,开了店也是黑店,还不知道几人受害呢。这种闲人不提他了,日后我自然时时小心的。”
说罢回头作揖:“众位啊,咱们别站着了,小可在醉仙楼恭候各位,今天不醉不归如何?”
众人听说,乱哄哄一拥而入,方一平安排了杨掌柜收礼单礼盒,自己亲自接待看茶,又一阵人仰马翻。看看到了中午,一行人方才浩浩荡荡杀奔醉仙楼二楼。
酒过三旬,菜过五味。众人正说长道短间,上次雇佣过的闲汉里,一个叫小六子的伶俐小子,悄悄摸上楼,在方一平耳边嘀咕了一句,方一平听罢,告了个罪,来到楼下放眼一瞧:
好大一尊戴发修行的头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