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累极了睡了片刻,谁能想到醒来情形就变成了这样?
皇后闻言深深的凝视他一眼,脚步不停的进屋去了。
忠勇侯瞧着那在院中井然有序站着的宫人们叹息一口气,抬脚也进了屋。
“太医如何说?”病床边宫人搬来锦凳,皇后缓缓在床沿上坐下,瞧着床上的人道。
“脸上的疤痕怯除不了,云寒后背上的伤似乎引发了高热……”忠勇侯回答的结结巴巴。
“到底有没有性命之忧?”皇后打断了他,两道精心描绘的长眉紧紧皱起。
“这个,要看太医们怎么说了……”
皇后立刻转过了头。
刚刚起身的几位太医一看到她的目光便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给张云寒把了脉,又翻翻他的眼皮子看了看,脸色猛然大变。
“娘娘!世子恐怕熬不过去了……”太医哭丧个脸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忠勇侯心中轰的一声,便什么都听不到了。
熬不过去了,那是什么意思?
“荒谬!不过是一点点小伤罢了!怎么可能熬不过去?”皇后瞬间黑了脸,怒道:“来人!把这个庸医拉下去!乱棍打死!”
瞬间便有宫人上前,去拉那面如死灰的太医。
却在此时,江太医上前开口道:“娘娘!现在处置了他也并无用处,世子爷的情形的确很不好,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想法子救治世子。”
“那你说,可有办法?”皇后一双厉目猛然转了过来。
江太医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是凉的,闻言迟疑了一下,道:“微臣等并无把握一定能将世子救回……”
张皇后立刻打断了他:“那就找个能保证医治好云寒的人来!”
这下子,所有太医都噤若寒蝉,没一个敢开口的了。
“真是一群废物……”皇后冷笑连连:“一遇到事情,你们一个个的就知道推卸责任,早该将你们全都撵了!”
太医们面皮发紫,人人低着头,任由皇后叱骂。
相比于性命来说,被人骂几句算不了什么。
“娘娘,微臣之前倒是听闻,沈阁老的孙女沈六小姐……”忠勇侯忽然抬头:“她医术高超,向来能救旁人救不了之人,云寒这病,说不得她会有法子……”
“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派人去请?”皇后冷冷打断了他。
忠勇侯一愣,脸上露出讪讪的神情来:“娘娘,这位沈六小姐似乎与云寒有些小过节……”
“这跟治病又有什么关系?”皇后不耐烦道:“你知不知道再耽搁下去,你儿子的命就没了!你不在乎本宫在乎!”
忠勇侯闻言面皮紫涨,再也说不出话来。
皇后对身边的一个女官道:“你去沈家,以本宫口谕将沈六小姐带回来,若是她不来,或者是有人阻拦,当即格杀勿论!”
“是!娘娘!”女官恭敬应了,当即转身离去。
“怎么没有看到齐氏?”皇后忽然问。
忠勇侯连忙道:“突然发生这样大的事情,昨夜月蓉便吓的有些癫狂,好在今日好些了,现在正在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哦?那可查出什么来了?”皇后懒洋洋问,伸手朝外挥了挥。
丫鬟婆子并宫人,还有那些无地自容的太医们,全都退了个干干净净。
忠勇侯这才叹息一口气道:“两个婢女,一个是撞墙自尽,另一个是用簪子刺了咽喉,云寒脸上的伤,请太医们验看过了,看形状,是烛台砸在脸上所导致……”
“还有什么?”皇后追问。
忠勇侯听了这话,面上顿现一丝尴尬:“多余的我也不清楚了……”
“你这说的不是废话吗?”皇后闻言眉头紧紧皱起,有些不满的瞧着自家兄长:“你身为云寒的父亲,对他的事情居然如此不上心!”
忠勇侯老脸一红,闻言忙辩解道:“昨夜我守了云寒一夜,今早实在熬不住才小睡片刻……”
“罢了罢了!叫齐氏进来!”
皇后冷言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这个兄长,年纪越长,话越多。
沈玉君看到那奉旨而来的女官之时却吃了一惊。
“这位姑姑,还请告知,娘娘为何会突然请臣女去忠勇侯府?”沈玉君试探着问:“可是张大小姐的病又犯了?可是没道理啊?”
“沈六小姐,别猜测了。”女官打断了她,语速很快道:“单单是张大小姐,恐怕还不能劳动皇后娘娘亲自邀请姑娘,之所以请您过去,是因为有别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