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沈玉君每一次见到他之时,都礼数周全,从未有过逾越。
可他心中就是认为,沈玉君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去跟赵连成,她在想法子勾引自己!
要不然,他来忠勇侯府,偏偏沈玉君也来,还说什么是来给张云秀治病解毒的,既是如此,为何要寸步不离的跟在自己身边去见张老太君?她其实可以不用去。
“你今日为何要来张家?”思索良久,赵宝璋只有这么一个证据。
沈玉君抬眸冷冷瞧了赵宝璋一眼,他身侧的张云寒,则是半个眼神也未曾施舍:“这个问题,殿下要问张世子了,前日,臣女前去为王刺史家的小姐治病之时,张世子忽然在大街上拦住了臣女马车,告诉臣女,张云秀病重!”
“臣女不过是想着那日在皇觉寺毕竟与张云秀有一面之缘,所以便好心过来瞧瞧,这与殿下又有何关系?”沈玉君不紧不慢道:“殿下着了别人的道没关系,你们自家人左脸打右脸也没什么,能不能不要冤枉别人?”
“你胡说!”张云寒当即反驳:“本世子什么时候拦你马车了?休要血口喷人!”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边的吵闹终于惊动了齐氏,她带着人匆匆赶到,看到眼前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之时,顿时吃了一惊。
“齐夫人好。”沈玉君匆匆朝着齐氏见了一礼,便慢悠悠道:“张世子,那****不仅拦住我的马车,还去了一家茶馆会客,见的人乃是一位红粉佳人,殿下要我说出她的名字来么?”
“这是怎么回事?云寒?”齐氏顿时冷了脸。
“齐夫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大小姐前些时日曾经在府上邀请了几位相熟的千金来此聚会,那聚会的人中便有一位安定侯府的谢小姐吧?”沈玉君慢悠悠道:“这可真是巧了,那日张世子见的人……”
“你闭嘴!”张云寒猛然出声,狠狠打断沈玉君:“不要再说了!”
“你心虚了?”沈玉君一声冷笑,并不去看已经惊呆了的赵宝璋,而是对着齐夫人道:“夫人,张云秀小姐的毒我已经给她解了,不过三个时辰,她便会醒来,夫人可以请太医来看看,我说的是不是假话。”
“沈六小姐的医术,我自然是信的过的,可是你刚刚那些话……”齐氏有些疑惑。
沈玉君淡然道:“夫人,想知道什么,您就自己去查吧!世子气势凶悍,我是不敢说什么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我便告辞了。”
齐氏走进屋中,朝着床上的张云秀瞧了一眼,果然看见她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几分生机,人虽然还没醒来,但是与往日的模样大不相同。
“沈六小姐稍安勿躁,既然你已经出手相救云秀,为何不等她醒来?”齐氏回头道:“府中已经备下饭菜,沈小姐何不……”
“多谢夫人挽留。”沈玉君断然拒绝:“还是赶快请太医替张大小姐诊脉吧!确定了她安好无恙,我也好离开,张世子大概不欢迎我来此,以后,我沈玉君不会再踏足府上,惹他不开心。”
“沈六小姐哪里话,云寒不是这样的人……”齐氏闻言讪讪一笑。
沈玉君很想问她,你自己儿子什么德行,你自己不清楚么?但这话太过得罪人,她并不想说出来让齐氏丢面子。
正说着,太医到了。
一番诊治,胡子花白的老太医亲自瞧了床边沈玉君挤出来的毒血,又仔细替张云秀把了脉,起身说道:“齐夫人,沈六小姐的确好医术,张大小姐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她没事了。”
“真的?”齐氏追问了一句。
“这是自然!”老太医当即点头。
“你该不会是被沈玉君收买了吧?”一旁的张云寒冷笑一声。
老太医顿时露出怒容:“张世子,老夫今日第一次诊治沈六小姐救治过的病人,连她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收买从何说起?”
“这可难说!”张云寒冷哼。
赵宝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沈玉君。他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当中反应过来。
听了张云寒的话,他的脸色猛然一沉:“表弟,你胡说八道什么?胡太医德高望重,岂是旁人可以收买的!”
“殿下说是,那便是了。”张云寒闻言无所谓的耸耸肩,根本不在乎。
“殿下,既已无事,微臣告退。”胡太医行了一礼,转身便退下了。
“齐夫人,告辞。”沈玉君命吉祥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药箱,冲厅上几人行了礼,转身便走。
赵宝璋刚刚那些话,真的是气到她了。
张云寒站在原地,心有不甘的望着沈玉君的背影,脸上表情十分阴毒。
沈玉君出了忠勇侯府大门,一刻也不停留的坐上马车,马不停蹄的往沈家赶。
一路之上,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吉祥与如意都知道她今日受了委屈,心情不好,便都不开口说话,打搅沈玉君。
沈玉君的心一直高高的提着,她知道张云寒不会放过自己,即便她出了张家也是一样。
果不其然,马车行到半路上,路过一个有些偏僻的巷子之时,便被拦下了。
沈玉君唰的一下子掀开车帘,当她看见得意洋洋的骑在马背上紧盯着自己的张云寒之时,脸上寒意顿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