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是反了,难不成,还让我与杀母仇人和睦相处。”阴戾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他,简洺缓缓平息着起伏的气息,双眼微微眯了眯:“简大人,您说,是不是?”
“我是你父亲……”简华意气极反笑,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狠声道:“血脉相连,这是你改变不了的!”
“我没想改变,虽说很不想承认。”简洺撇撇嘴,随后浅浅一笑:“毕竟我很怕死,若是没了一半血,谁知道有没有命在。”
“您的一切我都记在心上,回礼届时双手奉上,希望不要拒绝。”说着,她瞥了眼脚步声响起的窗外院子,笑盈盈的看向姬行止:“殿下,让您见笑的好戏落幕,是否该散场了。”
“走吧。”姬行止点点头,随即起身看也不看浑身阴霾的简华意一眼,便往门口走去。
简洺抿嘴笑了笑,连忙紧随而去,在迈动脚步的一瞬间,她抬手取过身侧装饰的一支香槟色玫瑰,甩手射向后方,转头轻笑着道:“阴人?果真是一脉相连啊!”
香槟色玫瑰刺穿曲潇的手掌,她握着的银白色手枪应声而落,鲜血一滴滴落到白色瓷砖地上,曲潇颤抖着手,咬着下唇,却意料之外的没有哭喊。
跨出客厅大门,院子里立着一列护卫,简洺看了眼前方的姬行止,有些安心。以她的视力,十几个经受过训练的好手,只能勉强解决,而隆安候府,远远不止这些个护卫。
若是姬行止不在,她没有这个底气,与简华意彻彻底底翻脸,甚至结仇。
简华意自然不敢拦姬行止,两人顺利坐着车出了候府。
“我当初是怎么说的。”背靠在黑色真皮座椅上,姬行止闭着眼,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简洺心头一跳,回想起直升机上两人的对话,神色立马转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可是我忍不下去,明知道那些,还安安然然的住在里头,我做不到。”
“世上不存在忍不下去,也不存在做不到,你只是……有恃无恐。”姬行止缓缓睁开眼,侧头目光幽冷的看着她:“你就确认我不会放弃你,嗯?”
说着,姬行止抬手捏住她的下颌,手劲渐渐加重。痛楚传来,且越来越疼,简洺眨眨眼,愣是没吭一声。
“下不为例。”良久之后,姬行止寒着脸收回手,不知想到了什么,语气稍稍放柔了些:“过几日,便随我去新宁城,盛京城这里,想必你也不乐意。”
“知我者,殿下也。不过,我如今孑然一身,殿下会不会觉得我不够资格呆在你身边?”突然间的心血来潮,简洺也不顾这话有多不妥,就这么问了出来,而心中,难免有所忐忑。
“玄阶上品的实力,勉强够了。”姬行止面上显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他缓缓按下车窗,风顿时吹了进来,下半句话听着便有些不大清晰。
“除去身份,你只会拥有的更多,妄自菲薄,并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