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颖捂着田帅的眼睛让他睡觉,田帅扭着脸抗议。
两人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田帅很是百折不挠,鼻尖人中都出了细汗,抗议到后来还委屈上了:“都那么多天没见了”
王颖瞧着田帅化身巨型扭股糖,掌不住失笑,松了手滑下去,低头去吻田帅。
这天半夜,田帅醒了,想上洗手间;因为王颖也在,田帅怕扰了王颖,没开灯,伸手摸索床头的按钮。
结果按钮还没摸到,胳膊先碰着了果盘。
两个玻璃盘轻轻相磕,小小一记脆响。
田帅反射性缩回了胳膊;王颖蓦然惊醒,悄无声息起身落地。
田帅就着窗外漏进来的亮光看得清楚,不禁叹了口气:“你睡觉怎么比我还惊觉。”
“是你?”王颖松了口气,开了灯:“干嘛呢?”
“……我想上厕所。”
王颖走过去取出床底下的尿盆,三下五除二接好管子塞到位。
田帅整个人缩了缩,委屈地瞅着王颖:“不行。”
王颖白了田帅一眼:“好啦,别挑啦。人护士也不容易,深更半夜的,何必再叫他起来。早完事早睡觉。”
田帅嗓门微弱,但还是抗议:“付了钱的。这是他工作。我又不是故意折腾。”
王颖打了个哈欠:“可就算今天不行,回头出了院,我们俩住在一块儿,你早晚有这么一遭,嘿。”
田帅就默然了。
王颖想了想,转过了身去:“行了吧?”
田帅小半晌没吭声,末了道:“把耳朵也捂上。”
王颖“噗”一下笑场;田帅拼命瞪王颖,瞪了一小会儿他自己也笑场了。王颖看看田帅,直摇头,捂住了耳朵。
足足过了半分钟。
房间里终于响起了水声……
……
而后王颖冲洗了盆管,还给田帅绞了把毛巾擦了擦。
田帅闭紧了眼睛装死,可惜生理反应不死。
王颖见田帅那副模样,不禁好笑,谑然弹弹小田帅的脑袋:“精神真好。”
田帅蓦然睁眼,恼羞成怒:“所以说不能你来啊”
王颖大乐,帮田帅盖好毯子,刮刮田帅的脸儿亲了一口,去搓了毛巾,回来睡了。
田帅一时间却睡不着,左手捧着右手,就着可怜的活动空间调了调姿势,转头望王颖;望了一会儿,笑了。
第二天一早。
王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昨晚洗掉绞干,在室内挂了一晚,也就晾干了。
“耶,能穿了”
“这也值得高兴?”
“南泽可干不了。空气干燥也有干燥的好处。”
“南泽是潮得很。”
“但潮也有潮的好处。对皮肤好,对呼吸道也好。”
“对了,你跟乔联络过了吗?”
“嗯。昨天上飞机前打了电话了。”
“他没骂你?”
“骂我?为什么?我要是不避开,灰石的麻烦可就大了。”
“噢。对了,你就不担心学校的事儿?”
“除了个任选课,期末我都考了——你这么什么表情?帮我办了手续?”
“……让我说会死啊”
王颖赶紧过去蹭蹭田帅:“帅帅最好了。”
田帅乐了,又故意绷起了脸:“那,选修课的论文我替你写了交上去了。然后办了休学。”
“休学?”
“事假休学。乔联络的绿光,那边开了个证明。你们的系主任很好说话,他知道你哎。”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聊着,直到秦大厨老时间送餐过来——私人医院的伙食还行,但比不上自家厨子。
吃完早饭,田帅看书——他还要期末考试呢王颖看新闻,了解最新动向。
而后到了,有人敲门。
王颖去开了门,发现门外是范石松,范石松身后则是老梁与昨天没见过的年轻人。
老梁见了王颖,笑了下:“早。”
——换了策略?
王颖淡然应了一声:“早。”
老梁笑了下:“我们上班了。有些事得谈谈,现在成吗?”
王颖点点头,回头与田帅说了一声,出了房间,看看小客厅:“就这里?”
一般人听到要进情报局去“谈话”三个字,腿都软了。所以老梁之前是准备把“去局里聊聊”作为轻度威胁,吓唬王颖的;只不过碍着如今的情形,碍着王颖记录在案的心狠手辣,碍着有求于人,不能乱用——王颖之前手不软,但也不是不计后果的疯子,报复有原因有目的、有布局有谋略,还有铁腕一般的执行力,属于“可以团结的力量”——此刻一听,老梁不禁意外,马上接口道:“这里的确不大方便。要不,去我的办公室?”
王颖轻轻笑了:“好,免得半路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