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杰没开:“要不,我把钱全给你,你卖我三十张,行吗?”
王颖二话不说按下了通话键。
——卖身份证可不是合法生意
徐杰连忙开了门:“别啊,大哥都是混口饭吃,有话慢慢儿说”
王颖把手机亮给徐杰看屏幕,徐杰忙按掉了通话键,笑道:“唷,这机子真好我用的是这个。”说着掏出了一个山寨机。
王颖没理徐杰,进屋看了看,确定这个两室一厅里没有其他人在,便掏出弹簧刀玩着,把那袋身份证丢在了桌上。
徐杰跟在王颖后面,张嘴还要说什么,王颖骤然开了刀,直接往衣柜门上一甩——“笃”
弹簧刀扎在了家具上,刀尾颤动;徐杰骇得闭紧了嘴。
一分钟后王颖从徐杰家离开,身上多了四千块钱,少了那袋子二百七十一张身份证。
从这里开始,王颖不再扫荡垃圾场——垃圾场那么多员工,百分百有人记得她这个不是常客的收购者。而追踪的人一旦发现了这个规律,就能按图索骥知道她到过哪里。
所以,既然现在证件已经有了,而且已经是事发第二天了,敏锐点的杀手与警察说不定已经发现了垃圾场的线索,那么就不用、也不能再这么做了。
而且,王颖的化妆也改变了风格与幅度。
之前,王颖一直把自己扮成一个年轻的、拎着行李回家或者换工作的打工者;而现在开始,王颖把自己扮成出差的白领、找工作的大学生,不仅更换衣服,还用假发、鞋垫、肩垫与浓妆艳抹来改变身高、身形与面目。
并且,王颖依靠她对军事监控系统的了解,一路避开车站内的摄像头,迫不得已进入监控视野时,也用眼镜、围巾、帽子、大衣领子等遮住了脸——这样,当今全世界军警系统所用的最先进的脸部识别软件,也无法从这些录像带里找到她了。
当天傍晚,王颖在西红市改变了前进的方向,一百八十度掉头,往东而去。
在这个方向上,有七个帝国大城市,其中一个还是国际大都市。故而,目标选择这个方向,对情报局或许没什么妨碍,但“雌曼巴”的人若是跟来了,就要头疼了。
与此同时,田帅在他的临时居所,迎来了两名便装军人。
孙友良就在一旁陪着,李伟开的门,另外还有田帅的一位堂叔也在侧旁——这位堂叔的爸爸,与田帅的爷爷,不是同一个人,不过是亲兄弟。
嫡亲的、同父同母的兄弟。
至于排行,却不大好说——是按田帅爷爷那辈算呢,还是再往上一辈的孙子们都一起来排?又或者再上一代开始算?
前者当然没问题,可后者的范围内,有走得近的,也有不怎么走的。
毕竟皇室几百年,各支起落不一,彼此间结仇的有,交好的有,甚至连结婚的都有——出了上下左右的直系三代,青梅竹马,合法婚姻——所以这种老规矩,近几代已经不叙了。
田帅瞅着这两人进来,无奈一扁嘴;算算时间已经过了两天了,又暗暗一乐,面上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深深坐在沙发里,打定了主意继续当土豆。
两名军人一位四十岁左右,一位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后者一进门见了这阵仗,面上顿时有不忿之色;被前者隐蔽地瞪了一眼,喉头滑动了下,竭力敛去了神色。
两人在田帅对面坐下来,中年人温和道:“我姓梁,你叫我老梁就成;这个是小齐。”
田帅抓过个坐垫搂了,不吭声。
田帅的堂叔傅修国微微好笑,放下了茶杯:“小孩子还没成年,不知道规矩。帅帅,怎么不跟客人打个招呼?”
这话重点不是叫田帅打招呼,重点是告诉梁齐二位,田帅还没成年,有事先要问问田帅的监护人同不同意。
中年人连连摆手:“没关系,我们一向不招人喜欢。”田帅转眼瞅向傅修国,仔细看了一下,还是不开口,只是冲老梁与小齐各点了个头。
“这孩子”傅修国无奈一叹,“他也是被吓多了。绑架,炸弹,还有上回的歌剧院,不是正主儿也沾个边,七灾八难的。唉,你们有什么事,就问吧。他要是不配合,等他老爸回来,好好儿教育他。”
这依然是反话。“好好儿教育”而不是“好好儿教训”,而且要“等他老爸回来”——也就是说,今天在这里的,不管是梁齐二位,还是他暂代监护人傅修国,都不能动田帅。
所以小齐的脸都黑青了。而老梁显然经验丰富,见多了这种阵仗,“呵呵”笑了两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一张a4,递给田帅。
是招商银行的取款清单。
两天之前,周三晚上的。
“你的卡已经领回去了吧?”
田帅有些讪然,笑了下——还是不说话。
之前有一天晚上凌晨才更,今天的加更算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