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明的脚继续在常三背部上移,差不多已经到了脖颈和匈部交接的地方。
他有意的放缓脚步,对常三造成更重的心理压力。
刚刚被安明连着打了十几个大耳刮子的那名壮汉此刻趁着安明背对他的时机慢慢从地上站了起来,突然不顾一切的冲向厕所门口,张口喉咙就喊:“来人呀,快来人呀,南楼的杂碎打人了!九哥,九哥,快来给弟兄们做主呀!常三要被杀了!”
原本平静的操场顷刻之间就像是在油锅里滴入了几滴水,一下子炸了锅!
南楼的和北楼的犯人一下子都朝着厕所这边跑了过来!
安明懊恼不已,他后悔刚才没有多打十几个耳刮,彻底的将那汉子打晕死过去。
从操场到公厕大概有三四十米的距离,那些在操场上放风的犯人要不了一分钟就能跑到。
按照安明的猜测,北楼和南楼的犯人差不多,最少也有二三百人,二三百人都涌来,他断定他一人对付不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脱身,至于其它的,只能是以后再从长计议了。
当然,在脱身之前,安明不会忘记他脚下踩着的常三——这一切都是他惹的事儿,那就让他承担吧!
“吃屎去吧!”安明的脚快速直接移动到了常三的后脑勺上,稍稍用力,常三原本高高仰起不愿意吸入沟里臭烘烘气息的头便无可奈何的低了下去,激清碰撞在了一堆翔上……
“唔唔唔……”他紧闭着的嘴里发出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声音。
公厕两个门,安明料定从操场冲过来的人流一定会奔向挨耳刮子那汉子所在的那个门,于是他从另一个门快速跑出。
公厕外,人流就像是开闸的洪水一般正冲向公厕,只不过却是泾渭分明的分成了两股,左边一股是北楼的,右边一股领头的正是南楼的三大炮。
趁着混乱,安明闪身进入了南楼阵营。
“九哥,九哥,常三哥被打了!南楼的杂碎动的手!我,我也被打了……”
北楼冲过来的人群在公厕外止住,刚刚被安明掌掴过的那个“猪头”冲着人群最前面的一个精瘦汉子投诉。
安明的眼光看过去,料想那精瘦汉子应该就是苏云曾经说过的北楼老大韩九哥了。
“玛德,谁他玛德这么牛比,连常三都敢打?谁,指出来给我看,老子今天扒了他的皮!”
韩九果然正如苏云所说,火爆脾气,遇事鲁莽,也不问青红皂白,火气一下被“猪头”的话点燃,冲着南楼这边阵营骂道。
“麻痹的,南楼的杂碎们这段时间欺人太甚……”
“草,干,干死南楼那些小比养的!”
“九哥,别跟他们废话,直接一个个废了他们!”
……
一时间,韩九身后的那些北楼的犯人门群情激奋,嗷嗷叫着向南楼这边阵营靠近。
“尼玛比的,北楼的狗儿你们活的不耐烦了吧?”
“草,鬼哥,这是明目张胆的对咱们南楼挑衅,叔叔可忍,老子不可忍!”
“搞吧鬼哥!北楼的杂碎们,有本事冲过来搞!毛线的九哥,老子让你变成死哥!”
……
南楼这边自然不肯示弱,迎着冲上来的北楼帮毫无畏惧的叫骂,并且走了过去。
两大派系之间原本泾渭分明那块儿大约五六米宽的隔离带正在一点点缩小。
“他,九哥,就是那狗曰的打的我们!”“猪头”的眼睛始终都没有停下来在南楼人群中的搜索,终于让他发现了安明所在,于是咋咋呼呼的向着韩九哥报道。
一听说找到了打人“凶手”,韩九的暴脾气一下子又涌了上来,很屌气的用手一指安明:“兄弟们,给我把他抢过来!”
“小九,你说抢就抢?我们南楼的都是摆设?草!兄弟们,谁敢越过界,打他没商量!”
鬼见愁阴阴的声音响起,几乎是和韩九针锋相对。这样的时刻,他必须维护南楼的形象和利益。同时,他看了一眼安明,心中也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北楼的人一个个摩拳擦掌,而南楼的也吹胡子瞪眼,形势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眼看着,一场看守所里犯人的大火拼就要开始。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小插曲改变了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