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开门见山,沈春光也喜欢直截了当。
“好,既然九哥这么直接,那我就说了,我确实是为了苏诀,他被警方带走已经好几天了,之前新闻登了仓库爆炸的事,有些藏在石料中的毒品曝光,苏诀无辜受牵连,我想知道…”
“无辜?”关略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直接打断沈春光的话,“你怎么知道他是无辜?”
“因为我相信他!”
“相信他跟这件案子完全没有关系?”
“对,我相信他是清白的!”沈春光语气笃定,关略那嘲讽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天真的孩子。
“别忘了,他也姓苏!”
“可是他和其余苏家人不一样,我相信这次他是无辜被牵连的。”
“理由呢?”
“什么?”
“证明他是无辜的理由,或者说服法官判他无罪的真凭实据!”关略咄咄相逼,沈春光只能呼了一口气。
“我没有,要有我也不会来找你帮忙。”
“找我帮忙?”关略慢条斯理地抽了一口烟,他平时笑得不多,可今天他却一直在笑,因为实在太好笑,到底是这姑娘太天真,还是她想帮苏诀的心太急?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忙?”
“凭你清楚整件案子!腾冲的仓库因为火灾爆炸曝光,里面被查出来很多夹带毒品的石料,而我记得你在云南的时候说过银杏村里藏着一间仓库,你当时还想方设法逼我要仓库的地址,因为仓库里藏着你和索明德都想要的东西,而那东西我应该在缅甸营地里见过,编了编号的石料,中间用机器切割成一个镂空方形,毒品便藏在里面,然后再将镂空的地方用切下来的石料封住,周围黏上一层树脂胶。”
这样石头看上去便和原来无异,运输途中就算被发现也只是一车石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石头中间藏了毒品。
这是沈春光的猜想,但她觉得基本**不离十。
关略坐在沙发上,烟已经抽掉半支,他叼在嘴里,眯着眼睛问:“讲完了?”
“……”
“那看来那次缅甸之行你也是有收获的。”
“你的意思是我猜对了?”
“对,你猜对了,至少猜对了一部分。不过这些信息毫无用处,警方随便一查就能清清楚楚,所以你要帮你的老板洗脱罪名,首先要找出那批货的真正经手人…”关略显出了难得的耐心,只是说一半又停了,目光定定地停在沈春光脸上。
沈春光脸很难看,这几天一直病着,如果不是靠止疼药和烟在撑,她可能早就倒下。
现在关略总算说到了一点重点,他居然停了,沈春光一脸急切,向沙发上的男人嚷嚷:“继续说下去啊!”
关略也丝毫不生气,手指捻着香烟:“知道法律上对毒品运输罪的定义吗?”
“……”
“毒品运输罪必须是行为人在主观方面的明知故犯,客观方面实施了以一定方式运送和转移毒品的非法行为,并且主客观具有统一性,这样才能定性为毒品运输罪。”
“……你什么意思?”
“意思很明显,你要给苏诀脱罪,最简单的方式就是证明他对这批货完全不知情!”
关略大概解释了一遍其中的逻辑,这些沈春光当然听得懂,可陈律师也说了,口水无凭,要自证清白往往是最困难的事。
沙发上的男人似乎看出她的郁结,也不急:“不过这一点很难做到,所以还有一个更快更直接的办法!”
“什么?”
“很简单,自证不行就让别人来证,只要是毒品背后的持有人愿意站出来替他说话,证明他的清白,那么官司或许还有赢的可能。”
沈春光似乎被他醍醐灌顶。
对,只要找出毒品的幕后所有者,再证明和苏诀完全没有关系,那案子不就了结了?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逻辑,沈春光猛然抬头。
“你是不是知道幕后主谋是谁?”
“……”关略眯着眼抽烟,没说话!
“昂莱在水晶宫暴毙,范庆岩跑了,柴露中枪去世,你为了套出仓库的地址还特意去了趟缅甸,索明德似乎也跟这批毒品有关,还有苏霑……”围余女技。
对,苏霑!
沈春光想起半山腰上的白鹿山庄,她在里面度过了漫无边际的12个小时,里面醉生梦死,根本是毒品带给那些人的一场狂欢。
还有面前的男人,这男人在整件事中到底扮演一个什么角?是其中一员,还是他苏霑他们那些人的对立面?
沈春光站在客厅中央突然觉得毛骨悚然!
“你手里握有谁的证据?”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都在抖。
关略已经将那根烟抽完:“你希望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随便,只要你愿意说!”
“那我能得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