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迈柏联?哪儿?”
“下面有地址呢。”
关略又看了一眼,他妈居然是英文!
“没跟你说过我只念到初中毕业?”
“……”
唐惊程翻白眼:“行行行,我翻译给你听,地址就在普洱澜沧县,是一家将茶文化和酒店餐饮合为一体的精品酒店,这广告我是刚才在吸烟室看到的,我也已经给酒店打过电话,今晚应该还有空房间…”
她的意图已经相当明显。
关略勾着唇笑,又去捏她的下巴。
“求我!”
“凭什么?”
“带你去住这!”
岂料唐惊程眉毛一横:“我呸,你以为还是上回我在腾冲吗?我告诉你,我现在兜里有钱,身份证也在,不求你我自己也能去住!”
说完推着行李车转身就要走,身后关略将她一把撸回来,下巴顶住她的额头,双手掐住她的肩膀。
唐惊程动弹不得。
关略却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她的耳朵,声音暗哑阴冷:“听听,你也就这点长进!”
“滚!”
“这几天你给我记着!”
登机前关略找时间去吸烟室,老麦给关略打了个电话。
“我听叶子说你突然改了行程去普洱?”
“嗯。”
“唐惊程跟你一起?”
“当然!”
“你用她当幌子?”
关略笑:“就你聪明!不过也不完全利用她当幌子,苏霑的事还没过去,把她一个人留在云凌我不放心,更何况姚晓棠的死对她打击很大,我刚好带她来散散心。”
老麦只能叹气:“你们俩就倒腾吧,我也懒得再劝你了,祝你好运!”
从昆明飞普洱也就一个多小时。
半夜就到普洱了,从普洱机场打车去景迈柏联。
景迈山是全世界保存最完整,历史最悠久,也是面积最大的人工栽培型古茶园,而柏联酒店就建在古茶山上。
每间客房都是一间独立的小屋子,有大幅落地窗和露台,露台上有温泉池,一栋栋屋子散落在茶园之间。
唐惊程一进房间便将屋里的所有窗户都打开,漫山遍野的茶树尽收眼底,只是时至深夜,茶园里乌压压一片,只有偶尔几盏引路灯亮着,看着倒像落在半山腰的星星。
“好地方!”唐惊程站在窗口猛吸一口气,山里清新的空气和茶叶清香飘进来。
关略知道她喜爱喝茶,普洱尤甚。
“喜欢就多住几天。”
“真的?可是你不是要赶去昆明办事吗?”
关略笑,从身后搂住她:“事永远办不完,没关系,让他们等等也无妨。”
唐惊程心里都甜开了,转过身去,惦着脚尖先攀上他的唇。
“谢谢…”她声音低咛。
关略用手指托住她的下巴:“谢我什么?”
“在我最难熬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你说哪一次?”
“每一次!”
从腾冲她被人偷掉行李开始,再到杨曦被害她关进看守所,最后是现在,她经历了苦难,毁灭,现在期待重生。
“关略,我不在乎你能在我身边停留多久,你要娶楼轻潇就去娶吧,我不会难过,我曾经拥有过你,我们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
“……”
“咳…虽然那些回忆大多都是在床上…”
“……”
“不过我已经知足了,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出现,邱启冠死后你是我生命里唯一一个男人,也是最重要的男人,可每当想到这件事我就已经很开心…”
她曾经是他的女人。
他进入过她的身体,一度是这世上与她距离最近的人。
虽无法承诺彼此,可承诺有时候也不值得一提。
“关略,我会好好的,治病,复健,听你话,重新鼓起勇气去尝试着爱一个男人,不放弃。”唐惊程像一团云一样依偎在关略心口。
这些话是她目前所能讲的最动情的话语。
关略已经身体僵直。
现在她对他的依赖和信任越大,将来受到的伤害便会越彻底。
事实那么残忍。
关略将她的身子扶直:“唐惊程,你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
苏闳治那几天简直焦头烂额。
苏霑还在住院,情况时好时坏。
苏梵这边也是一团糟。
姚晓棠死后姚海政以德丰银行董事会主席的身份开始拒签之前明明已经核准拍板的贷款合同,这一举动导致苏诀手里几个即将启动的项目全面搁浅。
行业内更有人放出风声,说苏梵资金链出现问题。
其余两家与苏梵合作多年的银行也见风使舵,德丰要退出,这两家银行也频频开始发催款通知或者持观望态度。
更甚的是之前苏诀已经启动的项目因为资金问题也将面临半路夭折的风险。
种种不利消息导致苏梵股票在短短一周内下跌30(百分号)。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在缅甸边境压的那几票货快蹦不住了,缅甸境内原本就动乱不断,货物随时会有被抢或者被查的危险,更何况其中几车药材无法长时间存放,时间再往下拖就得烂了。
关略却在这个时候去了云南,摆明了是要跟他对着干。
苏闳治把自己关在藏宝阁已经大半夜,手里摸着那件玉麒麟,思来想去还是给云南那边打了电话。
范庆岩那会儿正在水晶宫,刚洗完澡出来,披着浴袍坐在床上抽雪茄。
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号码,不接,将手机放一边。
柴露一边替他捏着肩一边偷瞄他手机,嘴里娇娇滴滴地问:“谁这胆子大半夜还老到叨唠你?”
范庆岩哼了一声:“云凌的苏闳治。”
“闳爷啊,你还敢不接?”
“不接,再晾他一晚上,老东西急透了才会答应我的条件。”
柴露见势虚着声音笑出来,翘臀一扭整个人横到了范庆岩身上,手指戳着他油光噌亮的鼻头:“坏死你了,臭东西,越发来劲了。”
范庆岩寒笑着用那只缺了手指的手捏她的下巴:“这就叫坏了?那老子一会儿让你瞧瞧什么才叫真的坏!”说完便将柴露一把甩到床上,嘶一声便扯下了她的裙子……
是啊,这就叫坏了?
他坏的可不止这一点点,不然怎么坐上云南主事这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