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砸了咂嘴灌了一口酒:“尤一坦和你是什么关系?哦……你师父啊,那简单了,说白了就是帮你的师大爷去完成一次遗愿,哦,你说那叫师伯?一个意思一个意思。你是不是又要问什么遗愿?诶呀解释起来很麻烦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反正也就还有一天的路程了。”
说完徐天把酒囊递给柳楷,柳楷接过酒囊喝了一口,又问到:“徐公子,你是不是就是天涯海阁的那个少阁主徐天啊?”
“嗯,没错。”徐天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怎么样,见面不如闻名吧,我这形象是不是严重不符合你心中的少侠形象?”
“有一点。”柳楷点了点头,说道:“不过我师父常常对我说人有本事不长在脸上,男儿在世首重功名,没有本事的男人就算是长得再好看也是没用的。”
“你师父说这话纯粹就是因为他长得丑!”徐天笑着开了一句玩笑说道:“长相若是不重要,那世界上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的主角就不该是那些俊男靓女了,你再看故事里的那些反派哪一个不是像我这样满脸的横肉长相不善。”
“这……这……”柳楷虽然已经二十七八,却一直被尤一坦带在身边,手上功夫不弱,待人接物、世情历练上难免就要弱上几分,被徐天这一通歪理学说当头砸下来难免毫无还手之力。
“哈哈……”徐天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柳楷的反应很有趣,不免继续打趣说:“我说柳兄,你担心这个干什么,你的长相却也不差啊,五台山上没有尼姑,不然就你这张脸在尼姑庵前面一走一过,那一庵的尼姑恐怕都得还了俗不可。”
打开了话匣子,两人也就迅速熟络了起来,接下来的路也就不算无聊,总有些事情两人能聊到一块去。
当晚,二人找了一处水源地的客栈里住了下来,睡到半夜,徐天忽然听到外面院子中有舞剑的声音,感知蔓延出去,发现却是柳楷正在院中舞剑,他手上的剑却是一柄并不常见的软剑,挥舞之间杀气迸射,全没有一丝阴柔之气,却仿佛一直军队一样一往无前。
成为契约者之后徐天的睡眠本就越来越少,随着各项属性的提升,徐天对于睡眠的依赖也越来越小,因此也没有继续睡下去,而是推开门走到走廊边上,靠着栏杆开始看柳楷舞剑。
徐天从来没有系统地学过功夫的套路,手上的功夫除了在战斗中逐渐摸索出来的之外就是每天和刘天对练的时候从刘天那里偷来的招数,还有之前在黑拳训练营里学到的简单而实用的技巧。、
本来徐天也以为自己可能看不太懂,但是当柳楷的剑式铺展开来,徐天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这些剑招简练、有效,很明显有一个假想敌,然而当徐天把自己套进这个目标的时候赫然发现那每一剑似乎都有意针对着自己的破绽,可以说能够完美克制徐天如今的套路。
徐天没有学过套路不假,但是打架这种事情讲究的其实就是一个经验,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风格,这个所谓风格其实就是经验的积累,经验经验,就是经过长久验证行之有效的东西,时间一长,也就形成了所谓的套路。
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徐天发现每一剑都让自己异常的难受,每每想要做出反击的时候就会发现对方的剑刚好卡在自己发力最为薄弱的地方。
这一套剑法,似乎是为了自己专门设计的,而且一开始柳楷的剑还有些生涩,越到后来反而越是熟练,剑式中蕴含的杀气也越发浓烈。
柳楷想要杀自己?可是为什么?
徐天的双眼变得血红,真实视界伴随着感知全面铺展开来,一串串数据在徐天的脑海中浮现然后又沉淀下去,大脑高速运转,处理着一切得到的信息,分门别类。
力量数据三十组,取平均值;体质数据三十三组,取平均值……
种种信息慢慢汇总最终在徐天的脑海中重建了一个柳楷的形象,当徐天把这个形象和现如今的柳楷进行对比的时候赫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面前的柳楷,是经过伪装的,而且这种伪装并不是一种幻术,而纯粹是一种化妆的功夫或者说易容术,也就是这样才瞒过了徐天的感知。
而且对比之后得出的结论赫然是……柳楷,其实是一个女人。
这个结论让徐天有些哭笑不得,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自己招惹过什么女人,况且来这个世界才几天的功夫徐天又哪有机会去招惹女人。
难道是徐天顶替的这个身份之前在世界上留下的风流债?
想一想徐天就觉得头疼,只好抱着脑袋偷偷回到了屋子里躺下,反正以柳楷这身功夫对现如今的自己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威胁,虽然套路有些让自己难受,但是别忘了徐天最擅长的就是以伤换伤的大法,论换血,我一个血牛就算亏一点还会怕你不成?
第二天清早,徐天下楼的时候见到柳楷难免有些尴尬,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遮掩了过去,更何况徐天一路上沉默寡言的样子柳楷也不是不知道,因此也没有起疑。
两人又干了半天的路,终于来到了五台山下,五台山上此时一片缟素,就连山下的茶棚饭馆都挂上了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