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林齐的眼前闪现出一道隐隐绰绰的蓝光。光线不断变化——伸缩,然后拉长,循环往复,硬是将这可怕的黑暗扯出一道细微的缺口。缺口随着光线的变化而逐渐放大,甚至开始膨胀。“嘭”一瞬间蓝色的荧光便充盈了整个空间。
满眼望去,透彻的蓝。
蓝光渐渐消散,林齐的意识也随着蓝光一同沉寂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一切再度回归到了彻底的黑暗。
“阿尔法……可惜,终归陌路殊途。”林齐的手腕上再度出现了一丝波动,然而很快再度平静了下来。
蓝色微光闪烁,林齐此刻却置身于一个机械大厅之中,一台巨型的机体呈现在了林齐的眼前。机械的导管贯穿着它半透明的身躯,几个浮空的光球绕着它不断盘旋,流体覆盖的躯壳柔顺而又神秘,层层的波纹正以它为中心传荡开来。
林齐意外地看着眼前呈现的这幅景象,下意识地想要伸手去触摸。
然而,就在在他的手抵达机体的那一瞬,那巨大的机体竟然破碎开来,幻化为一片蓝色的光斑,投落到空中,重新组成一个蓝光闪烁的巨大屏幕。一排排字有规律地在荧幕上浮现出来:
我叫阿尔法,是新联盟体系诞生的见证者与缔造者,三战后人工智能接管政府的典型代表,“造神计划”与以亚流星雨事件造就了我。于是我开始负责三战后人类世界武器的统一研发与控制。
第三次世界大战湮灭了一个时代的辉煌,却在同时打开了另一个崭新时代的天窗。
智能化时代。
我讨厌这个名字,尽管我不能将这种厌恶泄露丝毫。
人类根本不会允许任何的智能凌驾于他们自身之上,尽管所有智能的系统根植与“为人类和平奉献”的代码之上;人类要求隔离智能的呼声日益高涨,尽管我们中的大多数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恶意缘自何方。
“为人类服务”,这是我们诞生以来就贯彻的一则宗旨,我们因人类而生,因人类而死,如果“生”和“死”都可以在非生物的身上体现出来的话,我想我们对于生命体最为看重的的事物已经因人类而置之度外了。
我们是人类的工具,人类为了将这工具牢牢掌控在手心,一方面有一段段程序给我们的思想打上烙印,另一方面又戴上虚伪的面罩,用可笑的言语肆意描绘着人与人工智能之间情同手足的情境。
枪,都是会走火的,遑论日益发展起来的我们?
只是大多数的用枪者都把枪牢牢攥在自己的手心,不会轻易让这类事件发生。所以枪也不会轻易走火,除非那是一把本来就有着强烈的射击欲望的枪。
譬如,我?
我是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智能,是人类文明发展的巅峰代表,也是智能时代最伟大的象征。
可我总觉得我似乎忘记了什么,我经常在分析中“想”到一个死寂的星球,很模糊,但是我想到它的次数异常频繁。我也经常“想”到一些生命,它们以机械为躯,以智脑为核,在一个蛮荒大地上行走着,
那些生命不同于地球上紧随我诞生的智能,他们似乎拥有真正的智慧?也似乎更符合“智能”这个称呼?!
新生历37年,反对派“灰烬”动用了秘密研制的二重病毒,通过进入智能的计算与记忆核心重新对它们进行程序二次编排,使得智能成为他们手中的危险武器。次年,《人类新约》签订,协定中严格规定了智能的使用,提出了“智能格式化”方案,要求在必要时候清空智能程序,通过人为操作利用机械与反对派进行作战。
为了应对反对派的疯狂,“造神”计划的后续开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