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你在翻什么?”
看到自己外衣竟然被脱了下来,红衣男子洁白的脸上,忽然泛起了红晕,因为发怒的关系,眸子里的绿意淡了些,隐隐透着血丝。
这臭女人,在做什么啊?上次被她脱了一件衣服,这一次,又来脱另外一件?
“问什么?当然在脱你的衣服啊,难道,你没有眼睛看吗?”
某女理直气壮地将男子的衣服狠狠的扯下,然后喜笑颜开地放到自己身上左右比划,可是,这衣服,还是不合身啊。
衣摆长了一点,害得她差点摔跤,衣袖宽了一点,穿在她的身上,好象是唱戏,更有甚者,这腰也宽了,她将腰带缩了又缩,还是宽得可以再钻半个人下去……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没事长这么高什么什么?害得她想借件衣服穿一下都不行……
她气极,将手中的衣服一甩到破床上,然后一脚踏在旧板凳上,伸出纤细的手腕,狠狠地点了一下男子的额头:“TNND,没事长那么高做什么?这衣服穿在身上,太大了……”
男子翻了翻白眼,这女人,什么逻辑嘛,自己抢人家的衣服,因为矮小而穿不下去,到了最后,反倒成了别人的不是。她自己又为什么不长高一点啊?
难道全天下的衣服,都要照着她的尺寸做吗?
看到男子的脸色,某女忽地转过身来,用几乎吃人的眼神,望着躺在地上的男子,将双手叉在腰上,以鄙夷十分的语气说道:“臭东西,你这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脸色,这是给谁看呢?我‘借’你的衣服,这是给你面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别人的衣服,穿不进倒还罢了,因为他们是娘生的,可你,是蛋生的,不在此列,而且……你这没事做的,变这么高做什么……”
男子终于气结。
这头儿,洛雪隐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又开始想起了其他的主意。
通常来说,若是衣服不合身,或者太多,要怎么办呢?
要么是重新做一套,要么就是改一下,清亮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光,某女又将扔在破床上的衣服放在自己的身上,左比右划地比划了半天,忽然沮丧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将衣服又一扔,双手叉在腰上,大声说道:“烦死了,明知道我不会针线,臭蛇,去帮我找一套合身的衣服来……”
“你……”
“你什么你?若你再找不来,我就把你的蛇皮剥下来当衣服穿……”
“……”
一人一蛇间的缘分,可真是奇怪。
蜕完蛇衣的男子,望着占了他地盘的女子,一时不小心弄了一些动静出来。于是,耳根极明的女子一跃而起,她先是举手一劈,劈晕了睡在她身旁的那个世间最胆小的小丫头,然后才站起身来,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叉着腰,瞪着眼,气愤地问道:“扰人清梦的家伙,你是谁?”
“半夜三更的来我家,做什么?”
大蟒蛇翻了翻白眼,这是我家好不好?怎么又变成你家了?
于是,他冷冷一笑,这地方,是我的……
“是你的?”女子慢慢地凑近他的脸上,望着他眉间那一个五星芒印记,冷笑:谁能作证……
然而不等他再说什么,她手中的药粉一扬。他就闻到了浓烈的硫磺气味。
幻化成人形的蟒蛇感觉不对,急忙落荒而逃。
而那个没心没肺的女子,并不追赶,她一边身后嗤笑,还一边威胁道:“从现在起这是我家,若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来到我的家,硫磺侍候……”
原来,洛雪隐一来到这里,就感觉到了一种很特别的蛇的气味,于是,她断定,附近一定有一条蟒蛇,长期盘踞,于是,她趁着去厨房的机会,找来了份量不少的硫磺,再加上秘制的蝎子粉,别说是百年大蛇,即便五百年,她也不怕。
可怜的大蟒刚刚恢复元气,被这一折腾,足足休息了三天,才又恢复过来。一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那可恶的女人算帐。可谁料到,第二次更惨。
她竟然拿了石灰,混合在硫磺里,差点连他的老命都拿去了。
他气极,恨恨地说道:“你怎么每次都来这招,能不能换点别的……”
谁知,某女睁大眼睛,无辜地摊摊手:“我也想的,可是,他们只拿这些来害我,我又没有钱买别的……”
某蛇气极,还说没有钱?是谁将他现行的蛇衣卖了五百两银子,才一转头,就说没钱了……
可他哪知道,那五百两银子,只转了个身,她就将街头的一个档口盘下了,然后交给了一个刚刚救回来的小乞丐?
思忖间,某女又凑了进来,神秘地说道:“或者说,你告诉我,你还怕什么,下次,咱们再试试……”
某蛇直接晕菜。
“衣服,我去找行不?可是,你得先放了我……”见过不怕蛇的,可是没有见过拿蛇来当奴仆的。
宽敞的屋子里,幻化成人形的大蟒蛇正渐渐现行:“你若不帮我解了这硫磺药,我可哪都去不了啦……”
这女人,要多可恶就有多可恶,就在他刚刚想了办法将她的药解掉时,她就立马想到了另外一种,而且,屡试不爽。
只能说,栽到她的手里,认了。
终于知道她就岭南落家的后人,大蛇更加晕菜了……
“小……公子,公子,你刚才是怎么知道那钱是卖肉的啊……”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青儿一边跟在洛雪隐的身后,一边扯着她的衣袖,想要问问,别人解决不了的事,为什么她的小姐举手之间就分得清清白呢?
“青儿,我说你烦不烦啊,小心你再问,我就不带你出来。”洛雪隐终于发火了,她一甩袖子,开始斥责好奇心过剩的小侍女。
她刚才不是解释得非常清楚了吗?
卖肉的钱是有油嘀,铁匠和木匠是没有嘀,这么简单的道理,那小学的教课书上都有写啊……
不知道,那只怪你读书时没有认真了……
什么,没有读过书?
那只怪你家乡的教育太落后了……
……
今早洛雪隐带青儿出门,才走到街上,就看到两个模样凶狠的男子,在追着一个瘦小的男子在打。
洛雪隐本来不想管闲事的,可是,刚要躲开,却发现一个大着肚子的女子,正在拉扯着那两个男子,哀求他们不要打自己的男人。
但那两个男人如何肯听,只一甩,就将妇人甩开,然后继续殴打那个双手抱头的男子。
四周围观无数,可没有人敢上前。
洛雪隐终于看不下去,她扶起了快要摔倒的妇人,然后挡开两个男子的拳头,问他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听两个凶神恶煞的人道来,她才搞清楚,原来,那两个打人的,是两兄弟,今早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攒了好久的两吊钱不见了。最后,竟然从瘦小男人的怀里搜到,但这男人却说是自己卖肉攒的,打死都不给,这才有了开头的一幕。
“那钱,真的是我相公卖肉攒的啊……”怀孕的妇人痛哭着挣脱青儿的手,扑倒在自己男人的怀里:“我相公没有偷他们的钱,真的……”
听到他们各执一词,围观的人议论纷纷,大家指责两个汉子不应该打人,在什么事,应该交给府衙去解决。
“我们兄弟丢了两吊钱,就是他偷的,还要找什么府衙?”
一听妇人帮她的相公,再听听周围人的话,两个汉子更生气了,一个将妇人一拉,另外一个大大的拳头,又要挥过去:“给不给,再不给,打到你给为止……”
洛雪隐伸手挡住了他。
她望着气势汹汹的两个汉子,说道:“这样吧,这钱能告诉我们,究竟谁才是他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