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其余几人就都哈哈笑了起来。
长安退下,两位先生考较长平。
长平平日学习没有长安刻苦,他虽然脑子也管用,也有些小机灵,可并没有脚踏实地的好好学习,所以程度肯定比不上长安。
两位先生一番考较,面上的神色就有些失落。
夏先生道,“是我苛求了……总体还算不错,但进步的空间还很大。”这是顾忌长平还是个孩子,所以话说的不重,又想着他父亲战死沙场,这孩子却没有长成畏畏缩缩不成器的模样,只是学问短缺罢了,孩子整体看着还不错,所以便不骂了,省的孩子小,回头哭鼻子。
楚先生说话更委婉,“我这次过来,带了两方砚台,一方给你兄长,一方给你。这两方砚台都出自名师之手,如今就赠予你们兄弟。长平,望你以后好生使用这方砚台。”
“多谢先生赠礼。”
“长平记住了,多谢两位先生。”
长平垂着脑袋,面色迥然,眼眶却慢慢红了。
他也是知道羞耻的年纪了,平常虽然也被先生说教,但先生总共就教导他们三兄妹和板儿,在他们面前丢脸,长平并不觉得难为情。
可这次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多陌生的长辈注视着自己丢人的一幕,长平小小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此时由衷怨恨起自己之前不努力。
不过小少年知耻后勇,心里也暗下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学习,把进度快些撵上来。
他可以依旧比不上大哥,可态度却要变得认真,要努力,要上进,争取下一次再被人这么考较时,可以不用丢脸。
徐二郎让墨河带长安长平离开,才又过去与今日到来的客人叙话。
夏先生和楚先生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人,知道他今日是主人,肯定忙碌,就让他先去应酬别人。他们跟前有几个弟子伺候,不缺人手使唤。
两位先生都这么说了,徐二郎便先告辞离开。
他和徐文清走了个对面,而徐文清带来的平西侯世子的次子,此时正缠着长安和长平,让两人带着他看大狗。
长安长平上一次在平西侯府做客不愉快,他们虽然也见识过叛逆和乖张,但徐良铭叛逆乖张傲慢恶劣的程度,还是远超过他们的认知。
在平西侯府时,长辈把他们兄弟交给徐良铭款待,这人却非常恶劣的让小厮挖来一罐子蚯蚓往两人衣服里塞。稍后又将两人诱骗到,据说他养着名兰的房间,长安一进去就觉得不妥,可惜房门随即就关上了,与此同时还有徐良铭嚣张的大笑声。
长安直觉不好,回头就看见屋里一瓮的蛇,正嘶嘶的吐着芯子,从一人高的陶瓮中爬出来。那些蛇滚成一团,打成结从瓮中掉落在地上,花花绿绿的朝着他们迅速移来,长平当时就被吓得嚎啕出声。长安虽然极力忍住恐惧没有痛哭,可也吓得腿软。
他到底是个孩子,又从小被教养的好。哪怕父死母弃,婶婶和二叔也宠溺着他。他是被当做君子养大的,从不晓得世间还有如此恶俗而令人作呕的“玩笑”。
事后徐良铭可惜的将他们放出来,一边还感叹没将他们吓得尿裤子一点都不好玩,还威胁他们不许将此事告知长辈,不然就要在父母和祖父母跟前说他们家的坏话。
长安长平都懂事,已经知晓平西侯府和自家的差别,知晓二叔想要在京城顺畅一点,还需要平西侯府做靠山。所以他们极力忍着那口恶气,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将那件事情蒙混过去。
两人已经打定主意,以后再不去平西侯府。熟料,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徐良铭竟然跑到了他们家来了!!
徐良铭口中的大狗,其实指的是进门时一晃眼看见的那条浑身漆黑,比他整个人还高的大狼狗,那是大将军。当初来京城时,徐翀不舍得将大将军留在平阳,硬是求着瑾娘和徐二郎同意他把大将军带了过来。
可长安长平不知晓徐良铭如今说的是大将军,还以为说的是小将。小将就是小将军,是他们和三叔徐翀一道买的小狗。当时还以为是普通的土狗,谁知竟有狼狗血统,且那狗崽子越长大越像狼,性情也非常凶戾,也非常忠心,对长安长平这两位主子非常爱护。
狗护主,长安长平也护狗。听说徐良铭要找小将,两人脸色登时就变了。
他们可是知道徐良铭有多恶劣的,当时在平西侯府,他们被小厮从徐良铭院子里送出来去找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