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少端详了片刻,指着洞穴顶上道:“大家不要惊慌,你们看,山壁已经被水流冲开了好几个窟窿,我们只要呆在水里,等到水流填满这个洞穴,我们就能从那洞穴顶上的窟窿里面游出去了!”
张恩溥道:“大少说得没错,这是我们唯一逃生的机会!”
四个人里面,除了张恩溥水性差一点以外,其他的都还马马虎虎,于是仍旧由白二癞子驮着张恩溥。众人把能丢的东西全部丢了,尽量减少身上的负荷。然后便静静地呆在水里,随着那水流缓缓地飘浮起来。
洞穴里的水越来越多,四人不停地划动着四肢,竭力不让自己沉下去。洞穴顶上的窟窿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在水里泡得久了,刘大少已经感到有点力不从心了。张恩溥呛了好几口水,幸亏刘大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臂,一次又一次地将他托了起来。
耳畔听得哗啦啦的水声,刘大少扯着嗓子大声叫喊:“大家撑住呀,就快看见革命的曙光了!”
又支撑了片刻,众人已经来到了窟窿口子上,一股无形的吸力顿时吸附住了他们,然后迅速地将他们向着那窟窿拖拽过去。
刘大少猛地发声喊,双腿在水里使劲一蹬,当先冲出了洞穴顶上的窟窿。我的眼前一片漆黑,脑袋昏沉沉的,除了咕噜咕噜的水声以外,他再也听不见其他任何的声音。他的胸口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似的,憋得难受。胸腔里的氧气越来越少,刘大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随波逐流。
短短的时间里,他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生死轮回。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跨入鬼门关的时候,眼前突然一亮,在洞穴里习惯了暗淡的光线,这突如其来的刺目光线竟让刘大少一时半会睁不开眼睛。
他双腿使命向后猛踹,有一脚像是踹在了什么石头上,凭借这一踹之力,刘大少哗啦一声浮出了水面,然后一边抹着脸上的水花一边大口大口地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外面此时已经是天光大亮,晨曦穿过迷雾落下来,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脑袋从水里探了出来,然后就听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和沉重地喘息声。
白二癞子捂着脑袋骂道:“他娘的,我背着老道士,本来身手就不利索,好不容易眼看要浮出水面了,居然被人在脑袋上踹了一脚,害得老子差点就被淹死了!他奶奶的,刚才那脚是谁踹的?”
刘大少心中突然一动,莫非自己刚刚以为踹到的石头其实是白二癞子的脑袋?
当然,他可不会傻到去告诉白二癞子其实刚才那脚是自己踹的,要不然他非把自己给灭了不可。
等眼睛适应了外面的亮光之后,刘大少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只见我们现在正漂浮在从山涧流泻而下的一条溪流里面,两边是山包,大家就呆在这山洼里面。小溪没有多宽,眨眼的工夫大家就游到了岸边,岸边的低洼地里生长着不少水草,随便拨开一片水草,就可以看见湿地里面有不少洞穴,看来这就是麝鼠的巢穴了。
四人一个接一个地爬上岸边的土包子,清晨的山林有些凉,大家刚从水里出来,身上都还是湿漉漉的,山风一吹,个个冷得直哆嗦。刘大少等人身子骨还算硬朗,年纪偏大的张恩溥就不行了,别说甚仙风道骨了,嘴唇都被冻乌了,牙关碰撞的咯咯直响,像在嗑豆子似的。
田国强颤抖着说道:“大少呀,这次可真得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大胆设想,我们只怕就困在鸟皇帝的陵墓里面出不来了!”
“没事儿!大不了五百年以后我们几个还可以被后人当作古尸挖掘出来,卖个好价钱呢!”刘大少说。
“大……大少……有……没有……什么……什么好点的……能让人暖和……暖和的办……办法”张恩溥此时结结巴巴地说着,他的脸都开始变成紫色了。
刘大少一看张恩溥这副模样,知道他大概是被冻坏了,不过大家身上都湿漉漉的,连个火柴也没有,看来是不能靠生火取暖了。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做运动了,剧烈地运动之后,人体内的血液就会加速循环,这样就不会感觉到冷了。
虽然刘大少知道自己的提议并不是十分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家也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为了预防着凉生病,四人都把衣服裤子脱下来系在腰上,然后喊着口令在迷雾弥漫的树林里开始了“裸奔”。
裸奔的感觉挺舒服的,风吹在屁股上凉嗖嗖的,而且大家的肌肤还能更好地吸收空气中的营养成分,四人就像一群野人,在树林里飞快地奔跑着。当然,这种运动的方式只能在荒无人烟的地方进行,你要是在闹事裸奔,那就是流氓了,而他们现在则叫做回归自然。
刘大少这招果然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大家在裸奔了数里之后,肌肤上都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红润起来,再也不像刚才一样苍白铁青了。只不过这一番奔跑将众人残存的体力消耗殚尽,一个个都跟脚上灌了铅似的,走都走不动了。
田国强喘息着道:“大少,要不以后我们每天早上就来裸奔一次吧?”
刘大少瞥了一眼田国强的下身,不屑道:“就你那样的型号,还好意思裸奔呢!”
旁边的张恩溥老脸一红,赶紧用衣服挡住了自己的下身,田国强的型号都要被耻笑,他的型号恐怕众人会误以为是五号电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