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人证?”
钟桃娇一脸坦然,回答道:“金大人如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慈宁宫,将软鞭取来,一看便知。”
姜皇后忍不住抬眼,剜了瑶梦一眼,明明吩咐杀人后将软鞭收起,怎么会放在原地?
小莺忍不住缩了缩,她勒死草芝后,刚尖叫完,就发现燕长乐似乎有回气的迹象。估计是草芝力气太小,没有完全勒死,只是暂时闭了气。
情急之下,只能再勒一遍,可菊青等人已经到了门口,实在没有时间藏起软鞭。
洪正帝沉吟半晌,道:“来人,随宁王妃一起去慈宁宫,将软鞭取来。”
这是要惊动太后的意思,而且宁王妃,与陈留王和钟家俱无来往,最是合适,不担心她偏帮哪家。
“那钟小姐,你更衣时,可曾听到异响?”
钟桃娇仔细回忆一下,回道:“是有些许细碎声响,只是更衣难免有动静,我也没有在意,就先行出来了。”
“菊青、小莺,钟小姐更衣大概用了多少时辰?换下来的是否这件?”
金震让人将衣物撑开,很容易看到衣襟上,还有裙摆的酒渍。的确,是必须更衣,否则就是失仪。
菊青和小莺回答道:“是这件,更衣大概半柱香左右。”
金震问完了钟桃娇,看了看宗案,启奏道:“皇上,臣看涉案人证还有一人,想问几句。”
“在场之人,俱可。”
金震向屏风后拱手道:“微臣想询问一下,武平侯府姜大小姐。”
姜雅萱双手死死攥紧,强自镇定,出来先向洪正帝行礼,再垂手立在旁边。轻声道:“金大人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金震面无表情问道:“姜小姐,今日,你都同燕长乐一起,刚才钟小姐所说,属实吗?”
“属实。”
姜雅萱不敢否认。
金震眼中寒光一闪:“那请问姜小姐,明明是你倒酒在钟小姐身上,导致她更衣。为什么后来是燕小姐追去更衣,而不是你?”
姜雅萱泫然若泣:“回大人,当时我曾道歉,也想过陪钟小姐更衣。可长乐说她想去,我就没有去了。”
“燕小姐去之前,可曾说过什么?”
姜雅萱低头道:“她只说她也想更衣,我看有宫人陪同,所以就没有去。早知道,我一定陪她去,她也不会惨遭毒手。”
说到最后,姜雅萱已经哽咽起来。
金震点点头,最后看向小莺和菊青,大声道:“我手上有份证词,偏殿除钟小姐和紫梅进去过,最后进去的人是小莺。是不是?”
“是。”
“小莺,你是延禧宫三等宫女,菊青,你是咸福宫三等宫女。当时守在偏殿的,还有储秀宫、长春宫的宫人,是否如此?”
菊青和小莺都没有否认,回答道:“是。”
“小莺,你既是延禧宫人,为什么燕小姐迟迟不出来。其他宫人都没有动作,唯独你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