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衣申这时候倒是很干脆的点了点头。

凌炎想了想，问了一句：“对了，在你就诊过的人里面，或者在你医院里面，有没有一个叫芳倩的女孩？”

对于凌炎的提问，马衣申倒是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他想了想，便直接摇了摇头说道：“医疗站内没有记录这个人的资料信息，或许是因为今天的情况太紧急了，医院大部分人都没来得及登录资料。所以，只能告诉你一个不确定的信息。”

凌炎点了点头，神色有些焦急的说道：“那麻烦你帮我在医院找找这个女孩，先谢了。”

对于这个要求，马衣申倒是没有拒绝，而是很爽快的点了点头。

之后，凌炎还问了关于小零的事情，毕竟他在这个地方根本没发现小零的身影，也不由得有些疑惑。

马衣申在听到凌炎问起小零的时候，表情略微有些变化，你真的很难想象一个雕像忽然变脸的感觉，那种不适应几乎差点让凌炎看走了眼。

马衣申难得的表情流露也仅仅是一瞬息的事，他也没有说话，而只是将凌炎带到另一个房间。这是个隔离病房，甚至说严重点的就是完全隔离了病菌的房间，在这号病房内居住的病人，大多都是先天性免疫缺陷的病患者，因为只有这样隔离措施，才不会让他们感染疾病。

小零此刻就坐在病房的正中央，那麻木的小脸几乎没有任何表情与动作。马衣申和凌炎等人隔着玻璃窗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可是里面的小男孩依旧一点反应都没有，一动不动坐在原地，麻木的眼神里，空荡异常。

马衣申敲了敲隔离窗，对于他的这般动作，里面的孩子依旧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注意力都没吸引过来。

“从三个小时之前开始，这小家伙就一直这样。”马念花似乎有些心痛的看着玻璃窗里面的小男孩，一边解释一边调配着旁边的电脑数据，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依旧这般，他体内的闇元素一直以一种几何的恐怖方式增幅。”

“什么意思？”凌炎面色微变，看着里面的小零，忽然心痛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小零睡觉时的可爱模样，几乎下意识的便说道：“你是说他会变成怪物么？还是会变得和那只蟑螂一样狂暴？所以你们才用这种方式囚禁他，你们不觉得这对一个小男孩来说太残忍了么？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我体内也有闇元素存在，这么说我迟早也会变成怪物了吗？”

凌炎心仿佛被人揪着般，头一次如此心痛，那感觉就像是肺部的氧气被堵住了，进出不得，有些窒息。他双眼微红，这句话到最后甚至成了沙哑的嘶吼声。这小男孩是他生死间救出来的，也是他心中的唯一支柱，他心中的那份罪恶感似乎被莫名的延伸到了小零身上，似乎只有通过他才能找到救赎。

现在他的体内就充斥着这样的闇元素，按道理来说，他不就应该和其余生物一样也跟着暴走了么？那为什么他现在还没有事？

马衣申没有理会此刻凌炎的心情，他自顾自的走到面前的电脑前，调理出了几个数据，扫了几眼之后，开始输入一些数据来。

他一边打字一边说道：“第一，人类的思维和意识都比兽类强。第二，闇元素进入人体的实际时间要短，甚至可以说，只有一定量的闇元素才能被人体吸收。那么并非所有人都会向你们这般，短时间内体内就会吸收这么多闇元素。别说那些意志被占据的低级野兽，就算大型一点的低智野兽体内也不足你们身体闇元素的万分之一。”

凌炎冷笑道：“你是想说那些智商比较低的生物都会被闇元素控制，然后变成另一个物种的怪物？迟早也会包括我们？”

对于凌炎这个问题，马衣申只是耸了耸肩，他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甚至都没回头来看凌炎一眼，他就这么一双手快速的在键盘上输入一些莫名的指令，偶尔停下来推了推眼睛，便继续说道：“和你说的结果差不多，但并非控制一说。”

“闇元素不会控制任何生物，它们只会提供，提供能量给宿主，使那些生物变得更有攻击性，通俗的话来说，就是暴走。”马衣申最后一个字节敲完之后，忽然回过头来，盯着凌炎说道：“有自主意识的会比没有自主意识的更能有效的制止这种暴走，闇元素只是取代了细胞的工作，这种类似于移植的方式，只是替代而已，但人类的思维还是不会变，这种意识是不会随着闇元素的占据而改变。当然，这只是一个大概的前提推论，目前没有案例能证明这一点。”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人类能立足这个世界的根本。”马衣申说道最后，便指着小零，又指了指自己脑袋道：“这里是无数科学家的禁忌，类似于银河系以外的星系一样，目前没有任何一个科学家能揭破大脑的全部秘密。”

“当然从科学角度来说，这家伙已经是另一个物种了。但是，如果当一个人的意识被潜意识封闭了，那么很难想象得出他体内的闇元素会做出怎样的行动，是取代这幅身体？还是安然无恙？我也说不清。”马衣申说完，便冷静的从电脑旁抽出了一个硬盘递给凌炎，说道：“而我现在所做的，只有收集更多的数据。这样，我才能救活他。这是目前这个小男孩的全部资料信息，如果我死了，请将它交给另一个研究者。”

“还有请你记住，我是个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