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套新的说辞。
这套说辞到是没有否定我的人生,只不过我把之前在禁地里遇到的那些让人崩溃的事儿全都给否定了,仿佛我才刚进入禁地一样。
我没有回答谭刃的话,道;“我们刚出来不久?”
谭刃看着我的目光中,难得浮现一丝担忧,点了点头。
我又道:“我们当时进入禁地没多久我就发疯了,也就是说,我们一直没有深入过?”
“深入?”谭刃愣了一下,皱眉道:“那到没有,不过你在周围四处乱跑,做了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
我道;“比如?”
谭刃道:“吃蚯蚓。”
“……”我噎了一下,心说这禁地既然要玩儿我,能不能别提吃蚯蚓这事儿,看来它不仅是要玩儿我,还打算恶心死我。这会儿我只觉得身体很累,腹内饥饿,再加上一切都豁出去了,便也懒得再纠结这些,只想让自己的思维和身体都好好休息一下,便凑到火堆边上等着开饭。
龙组那几个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在想着什么,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听那哈士奇笑嘻嘻的说道:“小兄弟,你这发一场疯醒过来,感觉大不一样啊。”
我没什么兴致,一边等饭,一边缓缓道:“哪里大不一样。”
哈士奇正色道:“哪里都不一样。”
另一个的飞柳不太满意的看着我,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而这时,我旁边的谭刃便打断了几人的话,顺手舀了碗饼干糊给我,道:“吃了去休息吧。”
我有些诧异,边吃边道:“你不打算问我些什么吗?”
谭刃却不看我,而是看着龙组那五人,道:“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我问你那么多干什么,看你神思委顿,吃完东西,先休息。”我不由得对谭龟毛另眼相看,但瞬间,我脑子里又想起了另一个谭龟毛的尸体,整个人顿时就感觉不好了。
那种感觉很难言说,你周围的一切都被否定了,它不断重复着,重复到麻木以后,人反而淡然下来。这种淡然,实际上就是豁出去了,相同的,周围再出现什么人和事,也能坦然面对了。
我感觉自己已经渡过了很久很久,而现在这帮人告诉我,我们不过第一天进入禁地,而且只走了一个小时,我就出了意外,众人制服我,便退了出来。
也就是说,我那几个月,那几段真实不过的经历都是假的?现在的一切才是真的?
我已经没办法判断了,也无力去改变,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顺其自然。
吃完东西后,其余人在外围扎帐篷,龙组的五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会看我一眼,神情严峻,很显然商量的东西与我有关。
至于他们商量的究竟是什么,我也懒得去打探,吃饱喝足,便钻进帐篷里睡觉。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一觉醒来,会不会又换了个环境,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周围的声音吵醒了,睁开眼一看,我竟然还在帐篷里,而帐篷外,则传来一圈人说话的声音,我侧耳一听,发现竟然是龙组的人和谭刃在争吵。
这让我有些惊讶,要知道,谭龟毛向来是不屑于吵架的,他下巴一向是抬到天上去的,吵架都嫌降低自己的格调,这一大清早,怎么会跟龙组的五个人吵起来了?
我再仔细一听,听明白了,这五人中,除了哈士奇以外,其余人都坚持要再次进入禁地,不能因为我的事就半途而废。哈士奇则还是那副老样子,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谭刃则坚持,要去就龙组的人自己去,反正他和我是不会搀和了。
要知道,我们这次之所以会跟着来,主要是两个原因,一是龙组自身的需要;二是我们在某种程度上,得保证龙组的安全。就算真出了事,死人了,也得带回至少一个活人当证人。
现在谭刃说要和龙组分道扬镳,显然和我们最初的决定是背道而驰的。
他这么做,是因为我?
虽然这么想,但我感觉自己或许真的成了个周玄业一样的变态了,因为这会儿我的内心竟然十分平静,半点儿感动的情绪都没有,如同死水一般,仿佛还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种感觉说不上痛苦,但绝对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