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光明之神和暗黑之神共同赋予了这种花和其守护者一个职责:保证善与恶永在彼岸,唯有如此光明之界、人间、暗黑之界才能相安无事。这导致了这种花——花开时看不见叶子,而有叶子时却看不见花。花叶之间,始终不能相见,生生相错。守护者也同样如此。可是,守护者疯狂地想念着彼此,并被这种痛苦深深地折磨着。终于有一天,善与恶的守护者决定违背光明之神和暗黑之神的规定,偷偷地见一次面。
那一年,这种开满人间,却没有名字的花,红艳艳地被惹眼的绿色衬托着,开得格外妖艳美丽。而人间从此祸乱四起。对于这件事,暗黑之神无所谓,可是光明之神却裁定是善与恶的守护者擅自相见,打乱了光明与暗黑的秩序,怪罪了下来。将代表善的花妖忘花和代表恶的叶妖忘川打入轮回的黄昏之界,变成了善与恶的守护者守护的花,并诅咒他们永远也不能在一起,生生世世在黄昏之界受磨难,直到有一天忘记彼此,变成虚无。从那以后,这种花有了一个名字: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彼岸花成了开放在黄昏之界的花,花的形状却像一只只在向光明之界祈祷、忏悔的手掌,可是再也没有在人间出现过……从此,代表善的花妖忘花和代表恶的叶妖忘川每一次轮回转世时,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再分开,却又会再次跌入诅咒的轮回,直到彼此遗忘,变成虚无。”男人眼中似有泪光闪动。
“后来呢?”乌鸦惶急地问。乌鸦想到了自己的妈妈和妹妹。也想到了自己的爸爸。
“后来彼岸花为了爱情,只能拼尽全力逃出黄昏之界,自愿投入到暗黑之界,却被暗黑之神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暗黑之神不忍,遂同意让彼岸花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灵们一个指引与安慰。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最终彼岸花落脚暗黑之界,变成了恶魔的温柔。”
“黄泉在哪里?”乌鸦问讲故事的男人。也在心底问自己:妈妈和妹妹是去了黄泉路么?不然为什么不回应自己的祈祷。
“黄泉在暗黑之界的三途河边、忘川彼岸。从此彼岸花就成了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彼岸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铺满通向暗黑之狱的路,且有花无叶,是暗黑之界唯一的花。彼岸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在黄泉路上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又因其红得似火而被喻为‘火照之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靠着这彼岸花的指引、踏着‘火照之路’通向暗黑之狱。最终变成新人类。”男人结束了故事。
“人为什么要踏着‘火照之路’进入暗黑之狱?最终变成新人类。”
“因为光明之神斩断了通往光明之界的路途。”
“为什么要斩断?”乌鸦大惊失色。
“因为光明是绝对的。”男人复杂、深邃、睿智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乌鸦。
“我不喜欢这个故事。我和我所爱的人、所守护的人不能因为人类的善恶而受到惩罚。我们不会踏上‘火照之路’。”乌鸦没有大喊大叫。
“真的么?”男人复杂、深邃、睿智的眼睛依旧定定地盯着乌鸦。
乌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眼睛里闪过一阵迷惘。或许妈妈和妹妹已经踏上了火照之路?!
“相信我,人类只能踏上火照之路变成新人类。别无它途。”男人说完,打开了白色的门,走出了白色的房间。
乌鸦沉默了很久,又向着墙角跪了下来,开始祈祷:妈妈!乌雅!救我脱离罪恶;借着你们之名,我胆敢如此祷告。救我脱离以前的罪,使我不致成为杀戮的奴仆,救我脱离**上的罪,使我不致被个性的弱点辖制。拯救我脱离那些经常缠绕在我眼前,且让我心惊肉跳的罪。拯救我脱离那些隐而未现的罪,因着我缺乏灵性的亮光看见。拯救我脱离那些诱人滑跌的陷阱,免得我不慎坠入罪网。拯救我脱离各样的罪,不让任何的罪恶控制我……不要让我和你们踏上火照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