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东明收起枪,点头道:“就去我书房里吧,正好离这里近。”
进了书房,楚辰急忙把门关上了,又从窗口窥了窥外头,才问道:“今天上过药了吗?”
“早上抹了孙医生给的药粉,伤口已经慢慢结痂了。”
楚辰点头道:“昨天我听父亲的意思,萧夫人为了把我留在萧家,是有意要给我师长一职的。我只怕她根本就没打算考虑我两谁的功牢大些,直接就将我任命了。”
吕东明想着先前在军营的时候,父亲特地打电话来告诉他,萧夫人要求他必须与楚辰合作。他原本只当是怕她一个女孩子遇上危险无人照应,没想到竟然是为了确保捣毁粮仓的事万无一失,才好给楚辰师长一职。
他问道:“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当如何?若是再等三两日还不接我们去萧宅,怕是就要被你说中了。”
“所以我才打扮成这样过来的,我是想要借你父亲的口去提醒萧帅,你父亲的面子萧帅总还是要给的。”楚辰见吕德仁正往半月门这里过来,便刻意站到了窗子边,与吕东明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
走出书房,正迎面遇上吕德仁。楚辰一见了他便低着头快步地往长廊里走,像是刻意避开他。吕德仁道:“站住!”
她慌乱地停下来,回头叫了声“吕伯伯”。
吕德仁见长廊里的人竟是楚辰,不由讶然,然而他面上却是笑得极和善:“原来是楚辰啊,多年不见竟出落得这般标致了。”
楚辰微笑道:“吕伯伯过奖了。对了,我还有些事要办,先告辞了。”
吕德仁见她如此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不由来气。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便进了吕东明的书房,问道:“她来这里做什么?”
吕东明道:“她是来求我莫要与她分功劳,她希望我能将师长的位置让与她。”
“她以为自己是谁,一个女人还真想当师长了!”
见父亲面露怒色,吕东明忙火上浇油:“其实这次我能够活着回来,全靠她的悉心照料,虽说她只是替我打了下手,但也是有功劳的。”
吕德仁不由冒粗口:“狗屁的功劳,一个女人能有何作为。若没有你,她还能沾得半点功才怪。”他气得胡乱抓起桌上的茶杯吞了几口茶,叮嘱道,“她若再来找你,只管打发了去。”刚说完,他便甩手出门去了。
吕东明猜他是去找萧鼎天的,忙找了亲信尤树跟随吕德仁一道去了。
吕德仁到了萧宅,便被李振宁带进了偏厅。萧夫人与三姨太正坐在沙发上逗着一只金丝雀儿玩。萧鼎天侧躺在沙发上,四姨太正坐在边上替他捏腿。吕德仁颇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满面堆笑道:“萧帅好兴致啊。”
萧鼎天眯着眼问:“德仁今天怎么过府里来了?”
“德仁是来汇报前几日的阅兵情况的。”
从前阅兵的情况都是由他的副官来报,萧夫人见他今日亲自来了,必然是为了吕东明的事,就让姨太太们去别处了。萧鼎天慢慢坐直了身子,对吕德仁道:“阅兵结果晚点也能报,我听说东明昨天回来了,似乎还受了伤,现在可好些了?”
“蒙萧帅关心,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再有两三天就能来府里向萧帅复命了。”吕德仁偷偷看了看萧鼎天的神色,见他脸上满是关切之色,并不像是在应付,便说道,“东明实在无甚用处,不过是去捣粮仓,竟也能带着伤回来。”
萧夫人道:“东明向来骁勇多谋,这次与楚辰两人顺利捣毁冯军粮仓,却只得一点轻伤,便已是实属不易了。”
吕德仁点头道:“虽是轻伤,但天寒地冻的,倒也差点要了他的命。说到底,他还是缺乏些历练。”
萧夫人美目流转,带着几分赞同的目光看着他。吕德仁打的是什么心思,自是再明白不过了。萧鼎天与夫人本是想把师长一职留给楚辰的,一是算作对她的补偿,二是为了安抚钟伯贤,以免他因此生了嫌隙。
吕德仁见两人只是微笑着不置可否,又见萧灵打窗口走过,朝他甜甜地叫了一声“吕伯伯”,随后像只灵巧的燕子一般闪到他面前,焦急道:“听说东明哥受了伤,我想跟吕伯伯去府里看看他。”
他含笑着点头道:“东明也很是记挂小姐。”
萧夫人看着萧灵,想着反正一碗水终究是无法端平了。吕东明将来是要迎娶萧灵的,如今要是怠慢了吕东明,只怕将来萧灵的日子不会过得太舒心。她权衡了一番,便朝萧鼎天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