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老一少就这么对视着，那眼中偶尔划过一俩道精芒。

夏辰这次终于观察了个仔细。

夏凌轩身穿一身白色衣衫，那衣衫上没有一丝污垢，在那手上有着细微的一道疤痕，目露精芒，明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显示着夏凌轩那坚毅的个性。

头发虽然已经花白，在加上那皱纹有些多了的面颊，虽然显得有些苍老憔悴，但他目光直射过来时，总会让人心中一凛，警惕之色大起。

在他这么盯着夏凌轩看的时候，夏凌轩也在盯着他的面颊在看。

最后夏凌轩点了点头，叹道：“很不错。”

夏辰眉毛微挑，倒是不明白这声称赞是怎么回事。

“我看你这孩子很会观察人。”夏凌轩缩了缩手，将身体向后靠了靠。

他这个动作倒是显出了几分老态，刚刚那凌厉的目光也荡然无存。

“还好。”夏辰开口答道。

这回答倒是有些谦虚了，夏辰的观察力要比常人高出很多很多，不仅还好，而且好。

夏凌轩点了点头，开口道：“恩，曾经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侦察兵出身，很会观察人，现在看见你的眼神啊，就像当初他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

夏辰也向后靠了靠。

那桌上的剩菜汤还摆放在那里，那原本盛着米饭的饭碗，现在已经空空如也，里面一粒米都没有剩下。

夏辰看了一眼，便回过神来，接口道：“那……您的朋友呢？”

他这完全是没话找话，事实上他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顺着夏凌轩的意思往下问去。

“好几年前便死了，可惜了，他很会观察人，也很会煮汤，死的那么早真是……”夏凌轩开口叹气道。

听到很会煮汤这几个字时，夏辰便想起了那早已去世的老家伙。

他摸了摸鼻子，不知该如何言语。

那桌上的盘碗被云韵收了起来去了别处，夏天南也缓步离去，走前深深的看了一眼夏辰。

这偌大的大厅中，只剩下夏辰与夏凌轩俩人。

“你……今年多大了？”夏凌轩看出了夏辰那眼中的回忆之色，笑着开口问道。

夏辰挑了挑眉毛，回答道：“二十三了。”

“有女朋友了么？”夏凌轩开口道。

这倒是显得有些八卦了，夏辰想了一想，最后开口道：“好像还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做好像？”夏凌轩不满的说道。

夏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开口道：“因为还没确定。”

夏凌轩听后，轻轻咳嗽了俩声，说道：“什么时候领过来让我见见，我这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总该见见未来的孙媳妇。”

他说这句话时，好咳嗽了俩下，那语气也变得深沉了几分。

那客厅中一个十分破旧的挂表的摆钟在缓慢的摆动着，发出一阵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当夏辰听到这句话时，总感觉鼻尖莫名的有些发酸。

他轻轻敲了敲额头，最后笑道：“好啊，到时候我领过来。”

夏凌轩一听，快速的拍了拍手，随即笑了起来，那笑声很是真诚。

夏辰看着他的样子，总有些异样的情绪。

这倒是有些奇怪，夏辰仔细的想了想，便有些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异样的情绪。

夏凌轩一直漫不经心的流露出苍老的味道，但是夏辰刚刚明明见到了那凌厉的目光。

夏凌轩这时做出这种作态，总是让夏辰下意识的感觉……夏凌轩很苍老，心中的防备也逐渐变低。但是他的另一个潜意识却告诉他，夏凌轩没有那么简单，因为那束眼神，和那嘹亮的声音，他曾听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