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杰笑着说,“以前都是小翟去报销,他没跟你说吗?”文光斗心想小翟是带着情绪走的,交接完了恨不得赶快走,他能说吗?
程英杰就说,“我贴一下你看看,下次你得自己贴了。以后李镇长的票据也得办公室去报销,张书记的倒不用,他出差少。”说完,他大致讲了一下财务**的大致粘贴办法和要求,末了说道,“贴完后签上你的名字,再让谭主任签字,我们一块到财政所去报销。”
文光斗见他讲得也不复杂,心想,这事自己贴不就完了吗?但他又一想,这种制度沿袭下来肯定有理由,他就改口说道,“行,程哥,我贴起来过去叫你。”
程英杰走后,文光斗却不急着贴**,他仔细地看了一下**,其中有吃饭的票据,有住宿的票据,也有过路过桥的票据,他突然心里一动,“这也是一个机会啊,领导出差只有司机同行,可是通过**却能知道领导吃什么标准的饭?住什么标准的房间?什么时间去了那里,大致出差在外面住几天?他以什么样的方式出行?如果以后自己陪同领导出去,心里就有底了啊。”
想到这里,他开始仔细粘贴起**来。
“小文,是你要的杯子?”老陈风风火火地走进来,张平紧随其后。
文光斗站起来说,“是,我想把二楼会议室的杯子换一下。”他见陈贵财和张平都把纸箱放到地上,估计就是杯子了。
他打开其中一个,看到白底绿边的瓷杯挺雅致,心里挺满意,但看到领导的名字是雕刻上去的,效果差强人意,但还是说道,“名字刻得挺工整。”
张平起哄道,“你净要些巧的!我和老陈跑了大半个商城,才找到能刻字的地方,怎么办,晚上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陈贵财什么也没说,只是在一旁嘿嘿直笑。
文光斗也计较他,“你心理不平衡,也去当领导,谭主任也给你换个杯子。晚上不行,明天吧,镇西面新开了一家小海鲜,听说不错。”
张平笑笑,“我就是个司机,开车还行,快算了吧,明天说定了啊。”
文光斗也不客气,“走,给你个锻炼机会,跟我把杯子抬上去。”杯子分两箱,他自己先端起一箱来。“要不你不是在车里坐着就是在司机班坐着,还要不要你那老腰了?”
张平笑道,“你看他说这话,让人帮他干活,还得领他的情,那有这个道理?”说归说,他还是搬起另一个纸箱,跟文光斗一起来到二楼会议室。
得到书记和副书记的鼓励,文光斗感觉自己干劲更大了。通常领导的一句表扬话、一个暗示,更能让下属焕发斗志,特别是那些年轻的下属。
第二天醒来,他揉揉仍然发昏的脑袋,到食堂勉强吃了点早饭。吃完饭,收拾完卫生,他先到店里去了一趟,他估计经过拳打二狗事件,不会再有人来闹事,但每天早上去一趟已成了习惯。路上,他给广告店老板打了个电话,要他重新做一个灯箱,并做一个警**系牌订在店门前,上面印上仲伟的照片。
想到这里,他不禁暗乐。昨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仲伟开始没到。文光斗知道他很生气,就要唐桂森给他打个电话,却不了仲伟说道,“我跟吴政委一块吃饭呢,估计时间不会太长,一会我马上过来。”
又是等到众人喝得差不多了,仲伟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喝得舌头都大了的唐桂森要罚仲伟的酒,仲伟喝得也有些多,但很兴奋,他举起瓶子一口气吹了一瓶啤酒,放酒瓶往桌上一栽,朝着文光斗使起了劲,“兄弟,脾气挺大啊?”
众人都是微醺,脑子都很清醒,见他这样说,说话的停下话头,吃菜的放下筷子,都盯着他俩。
仲伟见众人都在注视着他俩,竟笑了笑,“小兄弟今天上午竟然在我办公室发起了脾气,呵呵,这也就是你,换作别人你试试?”
文光斗虽然能请得动镇里这些实权中层,但也知道多数人是给唐桂森、张世勇面子,他不过一个小交通,跟人家无论是从年龄还是从资历、职务上来讲差得太远,他站起来,端起两瓶啤酒,“我年纪轻,上午见我妈被打有些上火,仲所,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在这里陪罪了。来,诚心诚意,我喝两个。”
他左手一瓶啤酒右手一瓶啤酒同时塞进嘴里,“咕咚咕咚”顷刻两瓶啤酒见了底。张世勇叫道,“好,痛快。”说完,他又看看仲伟,“怎么回事?”
仲伟笑了,“谁都是爹娘养的,我理解你的心情,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兄弟,你放心,明天,不,今天晚上,就送他们去劳教所。”
他又把上午文光斗痛打二狗的事说了一遍,他不在场说得就有些简单,但众人听了仍是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谦虚文雅,却这么能打能拼,大学生并不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啊。
文光斗借着酒劲说道,“仲所,我有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