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一拍脑袋,“我马上去拿。”
文光斗打开对面的司机班,这时钱瑞先也从二楼下来了。晚上他喝了酒,脸上红光满面。走进司机班,他往板凳上一坐,顺手把烟和手机放到桌上。
小李拿来了四付扑克,刘学秋说,“我跟钱镇打对头。”钱瑞先抽一口烟,笑着说,“上次你就一直进贡,这次还要打得你不开点。”
文光斗笑着对值班的经管站副站长沈兴国说,“沈站长,我们打对头,我跟钱镇一伙,跟着领导学习学习。”
沈兴国说,“第一次跟大学生打扑克,看看是不是打得比我们这些老粗好?”
钱瑞先接过话,“打扑克还分什么大学生大老粗,净说些没用的。”
沈兴国尴尬地一笑,不再说话,六个人坐好开始抓牌。
刘学秋甩出一对红桃三,“我先出牌。”
钱瑞先笑着说,“枪打出头鸟,先出牌不一定先走。”
抓完牌,从几个人理牌的速度来看,都是打扑克的老手。果然,打起来各有各的特点,钱瑞先好象在记牌看牌上有一手,刘学秋则比较会送牌,知道自己的联邦需要什么牌,能巧妙地帮助联邦把牌打出去。
而沈兴国打起来,只顾自己,完全不管自己联邦的死活,另两个人牌风挺正,但有一人却好悔牌。
几把下来,各人的路数文光斗都摸得差不多。母亲田文丽农闲时节,就招呼一帮人到家里厢房来打牌,小时候姐姐们打扑克凑不够人手,文光斗就被叫过去凑手,从小耳闻目染练就了一手技术,别人出牌他立即就能大致算出他手里有什么牌,别人出过的牌他心里也有数,这样既能保护联邦,自己也能走在前面,大学时在宿舍里打牌就没有敌手。
几把下来,钱瑞先说道,“牌品看人品,光斗打牌挺利索,也挺大气。”
文光斗客气道,“钱镇打牌才真是高,大家有什么牌出什么牌都在你脑子里。”
怕被人看见值班打牌,司机班的门关着。一会功夫,屋里烟雾缭绕,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里面着火了呢。文光斗打牌时也是眼观六路,他看到,钱瑞先抽出烟盒最后一支烟,顺手把烟盒揉成一团扔在垃圾筐里。
文光斗这一把走了个头客,他来到宿舍,看看一条烟抽得只剩下五盒,他索性把这半条带包装全拿了过来,一人面前扔了一盒。
沈兴国抬头看看,“小文,我不抽烟。”
文光斗笑笑说,“见者有份,也不能光让你抽二手烟。”
刘学秋抬头看看,打出最后两颗牌,“三客,小文挺大方。”
钱瑞先撕开包装,抽出一支烟点上,心想,“这个小伙子听说家里情况也一般,刚工作还在实习期,工资也不高,但出手大方,打牌也大气,嗯,有大将风度。”
打牌有了烟就象打仗有了口粮,大家打得更带劲。说说笑笑间过了十二点,钱瑞先一边摸牌一边抬头看看墙上的钟,“好,再打最后一把,今晚打得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刘学秋跟着附合,“是,真过瘾,小文和钱镇配合得还真好,我们就不行了,还得跟着领导再进步。”
一个值班人员说,“老刘,你都快五十了,还往那进步去,以后得看人家小文的了。”
刘学秋大声说,“小文不错,人品和牌品都不错,不过离钱镇还有差距,钱镇以后得多指导指导小文,好苗子就得领导多往上拔拔!”
钱瑞先也笑着说,“小文不错,兄弟们以后多交流。”
文光斗赶紧表态,“一定跟钱镇多学习。”
打完最后一把牌,大家各自散去,小李把电话转到手机上就到顶楼的值班室去睡觉了。
文光斗拿起扫帚把司机班打扫干净,洗脸刷牙后躺在床上一会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