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光斗大声说道,“今天晚上整治的是非法偷砂,呵,你看,你这砂还是湿的,是刚从南河拉出来的吧?”他又绕到车后,抓起一把砂
孟东军举起电警棍,“把车开到公路边上,等候处理,快点,别罗嗦。”
司机见前有警车挡路,后有两人包抄,知道逃不过去了,嘟囔道,“我这车是他们租的,一晚上五百,早知这样,我就不干了。”
等司机把车停下,孟东军利索地把钥匙一拔,对司机说,“老实待着,困了可以先睡一会,等着明天到所里处理。”他拿到钥匙刚要走,文光斗跟了上来,“把手机一块拿出来吧,明天早上再给你。”孟东军一下子醒悟过来,“对,差点坏事。”
钱瑞先看在眼里,说道,“还是小文心细,不跟我们这些老粗一样。”
文光斗谦虚说道,“领导考虑的都是大事,小事交给我们这些当兵的就行了。”一句话,说得钱瑞先很是满意。
熄了警灯,关了警笛,首战告捷,钱瑞先也很高兴,他扔了两支烟给孟东军与文光斗,表扬说,“看来这客我是非请不可了,回去得跟李镇请示,给兄弟们发点加班费。”
孟东军发起了牢骚,“钱镇,我们是双管单位,可不能光干活,不给草吃,加班费也得有我们一份。”
钱瑞先情绪很高,“以前我不管,这次肯定有,没有我拿工资给你补上。”
孟东军取笑说,“你那几个工资你都没摸过吧?工资卡是不是早被嫂子没收了?”
几个人说笑着,又顺利扣下一辆拖拉机和一辆农用车。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几个人都很高兴,文光斗看看手表,将近凌晨四点半了。
钱瑞先打了个哈欠,“抓得不少了,还能有吗?”话音未落,于正鹏说道,“又来一辆!”,他紧张地盯着前面,生怕再次说错了。
孟东军对驾驶员说,“老办法,近点再亮灯,再拉笛。”又对于正鹏说,“这次你可看清楚了。”
车辆慢慢靠近,借着月光,可以看到这是一辆装满了砂子的轻卡,于正鹏兴奋地说,“偷砂车,别让它跑了。”
驾驶员马上拉亮了警灯,鸣响了警笛,轻卡在前面慢慢停了下来,却没有熄火。孟东军与文光斗走上前去,两人都很放松,甚至文光斗还跟孟东军开着玩笑,让他请客吃早饭。
孟东军走到车右前侧,喊道,“下来,检查。”
文光斗看着车里坐的人,除了司机,副驾驶上坐着的是一个方头圆脸的汉子,一脸狰狞,他暗自提高了警惕。
“下来,你耳朵聋了?”孟东军又喊了一遍。
突然,圆脸汉子大喊一声,“开车,把边上绕过去。”汽车“轰”地一声,一下子启动起来。钱瑞先在一旁看得一清二楚,大喊一声,“快闪开。”孟东军不提防,眼看就要被撞倒,文光斗眼疾手快,一把把孟东军拉开。轻卡油门踩得很大,轰鸣着冲向停在前面的普桑。
普桑车没有熄火,驾驶员却吓呆了,呆呆地忘记了倒车避让。轻卡轧着马路路边石从右侧开了过去,普桑的右前灯“喀嚓”一声,被轻卡的后车厢刮碎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几个人都目瞪口呆,文光斗看看还有些后怕的孟东军,喊了一声,“不能让他跑了。”
孟东军反应过来,跑上普桑车,打开驾驶室,一把把驾驶员拖下来,文光斗紧跑几步,拉开副驾驶门坐了进去。驾驶员看来这样的场面也没有经历过,从驾驶室里下来后一屁股坐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钱瑞先在路旁喊道,“能追上就追,追不上安全第一!”
孟东军狠命一踩油门,普桑一下子窜了出去。
轻卡拉着满满一车砂子,速度就受到影响,他们的普桑很快就追了上去。孟东军拿起手上的扩音喊话器递给文光斗,文光斗喊道,“前面的车靠右停车,靠右停车。”
轻卡丝毫不理会,反而加速向前行驶。孟东军猛踩油门,普桑一下蹿到轻卡前方,想把车别住逼停,但轻卡猛然右拐,驶向公路旁的一个叉口。
孟东军骂了一声,急刹车把车停住,倒车又从叉口追了上去。
这是一段乡间土路,轻卡看来是慌不择路,这样的路况它更跑不快,但路两边就是水沟麦田,普桑也蹿不到轻卡的前面,两辆车就这样尾随着往前开。
前面就是村庄,孟东军高兴地喊了一声,“到了村子里看他们怎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