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凭什么听她的?为什么不进去?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裹着白色裙装的护士均是如此想着,但偏偏,当他们触及到小护士清澈透亮的眸子里那抹坚毅与自信的目光时,均是愣了下来,仿佛被清风拂过的嫩草,瞬间静了下来。
病房内,争执仍在继续。
“李桀鹰,你个天杀的畜生!”
李牧几欲咆哮,但无论何时,在他心底,秦爷仍是处于至高位置,秦爷在昏迷,若是如李桀鹰这般吼叫,怕是会惊到他消息。他强忍住怒意,浑身伤痕累累,眼眸里尽是愤怒与不甘,咬着牙关,一字一字的说道:“放过秦爷和月儿,我这条贱命随你处置!”
“放过他们?呵呵,你当我傻?”
李桀鹰冷然一笑,枯瘦手掌依旧死死拽住秦月这头长发,用另一只手,在她脖颈间肆意抚摸,无比狂妄,“只要秦爷一天不死,以他在军区的统治力与凝聚力,恐怕只要一露面,情况就要一面倒,哪儿还会有人服从本首长军令?呵呵,搬石砸脚,你以为我李桀鹰走到今天这一步,仍有你这种妇人之仁?荒谬!愚蠢!何况,你觉得你这条贱命值多少钱?你算什么东西?跟老子谈条件?给我往死里打!老子今天就要让你们三个人生不如死!”
六名高级军官互望一眼,均是从眼底看到不愿与苦涩,但奈何,他们有太多把柄在李桀鹰手里,甚至连家属都有一大部分被李桀鹰的人看管着,若是违抗,必然是鱼死网破,谁都不愿意看到那一幕。
砰——砰——
拳头如雨,再度死命朝李牧伤痕累累,青肿难辨的身躯上轰去,他咬住牙没有叫出声,哪怕银牙渐渐产生崩裂之声,浑身上下冷汗如雨,连五脏六腑都翻江倒海般生疼无比,他都保持着沉默,怒目死死瞪着李桀鹰,恨不得将之挫骨扬灰。
但对于李桀鹰来说,早已扭曲性格的他,相当享受这一幕,望着长年以来的老对手彻底落败,败得一塌糊涂,他心底的喜悦远胜于任何一个人,以至于这只不安分的枯瘦手臂,居然不由自主的攀上了秦月雪白粉嫩的脸庞,似是在摸自己家里强抢的那几房幸存者小妾般,肆无忌惮,窃爽无比。两颊消瘦的脸庞上,挂的均是累累阴笑。
泪,悄然落下。
秦月已经数不清这是她今天第几次哭了,但偏偏此时,她又不争气了落下了泪。
她想反抗,她想剁碎自己脸庞上的这只恶心手掌,但她做不到。
李慕白的那一拳实在太重,暗藏暗劲,仅仅一拳就打得她连气都喘不上,力都使不上。
妈妈……为什么会这样……这就是女人的命吗?
妈妈,我好想你……
我来陪你好不好?
你等我……
倏的,犹似春风拂过,痛苦不堪,生不如死的表情居然瞬间凝固,悄然逝去……
她缓缓扬起头,望着李桀鹰这张令她刻骨铭心,恨不得剁成肉糜的脸,冷冷一笑,旋即张开嘴,紧紧咬住自己的舌头……
“丫头你干什么!丫头!不要啊!”
李牧终是狂吼了起来!他面朝李桀鹰与秦月,目光寸步未移,又怎的不清楚她想要做甚么?
若是连她都保护不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秦爷!
哪怕死,也得自己死在她前头!
“想死?嘿嘿,哪儿有那么容易?”李桀鹰倏然诡诈一笑,收回枯瘦手掌,指向病床,“念在往日情份上,老子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让老子与众军官挨个爽一爽,我便放过你爷爷,如何?”